两母子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张氏话锋一转,道:“既然你对婚事无甚要求,那娘就先看看,到时再同你 商量。”
赵纯良神色不改,道:“是,儿子知道了。”
张氏慈爱了笑了笑,道:“儿子也大了,早些成亲,娘也好早点儿抱孙子。”
赵纯良笑了笑没说话。张氏只当他的害羞,说笑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赵纯良行了礼,这才离幵。直到 他出了张氏的院儿门,脸上那一点儿笑意也彻底收敛了。
跟在他身后的仆人低声道:“公子,回去吗?”
赵纯良长盱了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低声道:“你先回去吧,我转转。”说完抬脚就走。仆人有些踌 躇,最后还是没跟上他,自己回去了。
赵纯良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心里的烦躁压都压不住,他很清张自己到底在烦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 只希望这股顶在他心口的气能尽快散去。
可是越在府上转,他越觉得憋闷的慌,这座宅子如同一块大石头般的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又心绪不平,烦躁难安。
就在赵纯良以为过不了多久,他们两个会各自成亲,他们之间出现两个陌生的姑娘,代替彼此成为最亲 近的那个人,然后渐行渐远。平淡过这一生,等年华逝去,回头看看,自己曾经还有一位好友的时候。突生 大变!
沅启二十六年,庚子年春,先是鹅毛大雪一直下到了四月,冻死了许多人和畜牧。由于大雪已经越过膝 盖,而且久久不化,又耽误了播种。许多人冻死冻伤,流离失所。沅启开国库赈灾,只是国库亏空,拿不出 多少银子来。
好不容易挨进五月,天气终于放了晴,百姓急忙将种子播下,期盼能不误收成。
虽然大雪伤民,但是熬过去了就好多了。结果不曾想,大雪过后又是大旱。
自从入了五月,老天爷就再没下过一丝雨来,整个豫南地区田里因干旱而裂开的大沟足足有一尺宽。刚 播下去没多久,将将长出来的幼苗已经干枯萎缩。有的甚至已经焦了。眼看着庄稼都要死完了,老天爷却没 有一丝下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