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虽然前胸后背无一不痛,却是那种通透的感觉,就像是清晨一大早起来,应着露珠的空气一般清 明。

摇了摇头,陈庭月没有说话。

赵离人知道他难受,亲了亲他的嘴唇,感受着他嘴里的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轻声道:“不好受就闭上眼 睛歇会儿,药效快过去了,等会儿就好。”

听到这话,陈庭月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竟已经到了午后了。已经过去半天了。

痛里偷闲的陈庭月暗想:现在这日子怎么过的这般快啊。

这时赵离人轻轻用手盖住他的眼睛,陈庭月顺势闭上了眼睛。又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眉心,赵离人柔声 道:“歇会儿,累一天了。”

陈庭月苦笑,咽了下口水润了润紧涩的嗓子,低声道:“我一直都趟在床上,有什么累的。”

赵离人摸了摸他惨白的脸,没有说话,又道:“歇会儿。”

点了点头,陈庭月思想放空,感受着五脏六腑的嚎叫。

若是常人,受此般痛楚,或许早已嘶吼哀嚎了。但陈庭月从始至终都没喊过一声。不知从何时起,他对 痛楚已经不是那么的恐惧了。

当然,不是他不会痛,他也会痛。但是人天生就对痛苦恐惧,恐惧的情绪加大了痛苦的影响,所以很少 有人能坦然面对。

但这些年陈庭月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早就对痛苦坦然接受。他已经不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