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口气,陈庭月静心聆听,企图从这嘈杂的喧闹中听到他一丝声音。
半晌后,陈庭月垂眸自嘲不已。明知听不到,还妄图窥听。明知看不见,却还是想再多看两眼。也明知他身边不缺他,但还是想多留在他身边两天。
他已经登基为皇了,早就不缺他了也早就不是那个跟他相依为命的人了
眼中的嘲意更甚,陈庭月啊陈庭月,你何德何能,竟想跟当朝天子相依为命?你以为你是谁?
抬手半掩遮面,遮去眼中的自嘲,也遮去心中的不甘。
这时,凉亭进来一位少年人。身穿青灰色棉衫,手上端着青白玉盘。玉盘上放着一直描画银碗。碗里则是黑乎乎的汤药。
汤药散发着怪怪的味道。并不是苦,但闻起来总让人心情不畅。
少年轻手轻脚的上到跟前,将银碗放在陈庭月的茶案上,轻声道:“主子该吃药了。”
陈庭月不为所动,甚至连目光都没颤一下。
少年无声的叹了口气,顺着陈庭月的目光往外看了一阵儿,低声道:“主子,您要是想去属下这就带您过去。现在还是赶的上的。”
陈庭月静了片刻,并未回答,反而问道:“沈文,我们来京过久了?”
少年也就是沈文,闻言低声道:“回主子,快五年了。”
“五年了啊。”陈庭月轻叹了下。
沈文见陈庭月不说话了,踌躇了片刻,又问道:“主子,我们现在去吗?”
“下去吧。”陈庭月眉眼不动,淡淡道。
“是。”沈文抱着玉盘,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