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带来的杀手各个身手非凡,他这次本就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用西戎人消耗掉魏霁的兵力,再亲自出马解决掉所有人。
他将一切规划得很好,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顺心过了。
一切的起源都源自于眼前这个人,杀了魏霁,往后朝中便再没有人敢和他作对了。
“慎王,”魏崇声音里透着些玩味,“你不觉得‘慎’字是在提醒你谨小慎微?你若懂得收敛,也不会这么快葬身于此。”
魏霁全然不理会他的自说自话,左臂暂且用不了了,但不代表他一只手会输给这群人。
他还不能倒在这里。
他回身望了眼身后的沈容倾,抬刀斩断面前两个人的兵器。
灼烧的经脉仿佛化作烈火撕碎了着他每一寸的神经,他却越战越清醒,就算鲜血染透了这里的寒冰。
五个刺客同时包围上来也奈何不了他什么,远处隐匿起来放暗箭的弓箭手亦被他找到。魏霁夺了那人最后三支箭,让沈容倾握着弓,他握着她的手,反杀了打算冲过来的三人。
似乎许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大战过一场了。明明是一场人数差距悬殊的战斗,却被魏霁凭一己之力生生扭转了战局。
魏崇重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剩余的一名刺客专挑魏霁受伤的肩膀下手,鲜血融入进白雪里,魏霁抬手结果了他。
纷飞的雪花迎面下落,因失血过多,魏霁的视线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身体耳鸣得厉害,沈容倾仿佛在唤他的名字,可他已经听不清了。
冥冥之中,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她靠近过来时的温度。
从前他总觉得“活着”和“死了”都一样,没什么可留恋的,可如今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小累赘”,他若不在了,她该怎么过?
平生第一次,忽然有点舍不得。
魏霁还未站起来。魏崇举剑直朝他心脏的位置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