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怕是没办法睡了。
沈容倾张了张口想将月桃唤进来,嗓子微微有点哑,没能发出声音。她轻轻咳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月桃已经被她安排下去休息了。
月桃身上也蹭出了几道伤痕,沈容倾白日里给她看过,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她多少有些自责。
说到底沈承原他们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月桃只是被附带着连累,若不是她深夜安排她独自去备马,至少月桃还是安全的。事后再想这些也无法改变什么,道理都明白,能补偿给月桃的也只有多让她休息些日子了。
沈容倾起身下了床,站在熟悉的屋子里,方才有了几分已经都过去了的真切感。
窗边的烛火在微微流动的空气之中缓缓晃动,沈容倾默了默,伸出手借着烛火又添了一盏灯。屋中顿时更加明亮了起来。
她实在是不敢睡了。
心中微微有些自嘲,好不容易将害怕火的毛病养好,如今又添了怕客栈大门的新事。
沈容倾无意识地望向魏霁的寝殿,安静了一会儿,取了架子上的披风,走了出去。
“殿下?”她推开卧室的门便怔住了。
原本该待在隔壁魏霁正坐在她外间的扶手椅上看信,见她从屋子里出来了,那双深黑色的凤眸中闪过了某种不易觉察的情绪,他清了清嗓子:“怎么出来了?”
类似的话沈容倾也想问他,明明从书房回来他应该直接回寝殿去的,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这里?
魏霁放下了手中的信函,起身走到她跟前,将她还未来得及披在身上的披风替她穿好。
修长而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蹭过她的锁骨。他薄唇微微动了动:“穿的太少了,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