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会儿,江镜逸到了我再唤你。”
他无比自然地替她将锦被往上拉了拉,眸光没离开那本卷宗,只是随口般说了一句。
沈容倾望着他,莫名生出了种在被人守着的感觉。
这些年来她总是坐在床边的那一个,家中事无巨细都需要她来支撑,她根本没资格病着。如今她却成了“在里面”的人。
卧室里恢复了最开始的沉静,透过云层的光线穿过窗子,照射在他们面前的地毯上。雨后的寒凉与潮湿悉数被隔绝在了寝殿外,屋子里暖暖的,被子里也一样。
沈容倾轻轻抿了抿唇:“殿下……”
“嗯?”
“我有东西要给殿下。”
先前她叫月桃去取换洗的衣裳,其实在那之后她又低声吩咐了另一样。月桃按照她说多,将东西暂时压在衣服下面,和衣裙一起拿过来的时候,其他人并没有觉察。
沈容倾缓缓将手摊开,掌心上放着一只崭新的小荷包。
她轻声开口:“先前答应给殿下的,昨日就已经做好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拿出来。”
那是一只藏青色绣海水团云纹的荷包,针脚细密,搭配雅致,荷包的两端缀着深蓝色细线做成的流苏,面料上好,悬挂舒适,不但款式好看,处处还透着尊贵,一看便是市面上没出售过的样式。比魏良晔之前拿过来的那个不知要好上多少。
昨天她缝了一晚,因着府中材料不是很齐全,她白天的时候还特意约了沈雅娴去了一趟街市。
原本想昨晚拿给他的,只可惜那个向她讨要荷包的人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一来二去,事情便拖到了现在。
魏霁眸光微顿,深黑色的丹凤眼里少见涌现了些微不可见的变幻。
他声音低缓:“你做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