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莫名有些不悦,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说说吧,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两个月前。”
“找大夫看过?”
“没有。”
魏霁微微颔首,知道她说的实话。他派人去找过当年给她医治的大夫,那个时候她确实是失明的,此后的种种表现也像是一个眼睛看不见后会有的状态,也就是说,她是最近才好的。
“为什么瞒着?”
“害怕。家里有些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魏霁凤眸微深:“你的眼睛是你家里的人弄的?”
沈容倾停顿了片刻:“不是,是我自己上雪山。”她不知道要怎么将重生的事讲给魏霁听,这听起来像是另一个谎言,甚至更加荒谬,更加难以理解。
“我做过一场梦,梦见自己眼睛快要好了,可最终还是葬身在了火海里。殿下相信前世今生吗?”
魏霁觉得若是真的有前世,那他定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不过他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场大火了。
魏霁薄唇轻启道:“梦而已,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况且……”
沈容倾微怔:“况且什么?”
魏霁忽而抬手遮了她的眼睛:“我又不会不管你。”
沈容倾阖上了眸子,眼睫轻轻扫过那人宽大的手掌。微凉而略带薄茧的长指顺势上移最终似是漫不经心地揉了一把她的发顶。
魏霁低声开口道:“你既然怕好得太快,那便给你一月为期。从下次叫江镜逸过来的时候开始,一点一点把这东西摘掉。”
沈容倾望着被他握在手中的缎带。如此一来,世人便皆以为她是被江先生医治好的,一月为期,不长不短,不会引人怀疑也不算好得太慢。欺君之罪可免,往后她也可以不用再有所顾忌,行走在阳光下也不需要那条琥珀色的缎带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