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倾却知道这人跟在郭氏身边多年所获得的不义之财,都足以够他们全家安稳生活一辈子的了。最过分的那年,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她母亲房间的窗户坏了迟迟等不到人来修,后来才得知公中那份用来修缮的钱,早就被他们私吞了。

她垂眸缓缓开口道:“方才我听着他腰间那玉坠质地清脆,原来府中的下人也能配这么好的玉了。”

那家仆一惊,这玉是前一阵子他收了别人的好处得到的,带着玉出门连别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着实炫耀了几日,却没成想今天竟栽在这上面了。

“王妃饶过小的一次!王妃,王妃!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眼下他也只剩下了叩首求饶。

郭氏没想到沈容倾还能留意到那玉,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还得想办法不能真叫沈容倾将这人赶出去。反正只要她不下命令,凭沈容倾自己还能将这个下人丢出去不成?

正这么想着,月桃的声音忽然从沈容倾的身后传来:“主子……”

她这一声似是略有迟疑,显然是有话不知如何开口,可沈容倾却留意到她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刚刚在侯府门口,沈容倾是和沈雅娴一同进去的,月桃被暂时留在那儿指路安顿马车,可今日的车夫,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果然,月桃话音刚落,一个干练的男声骤然响起:“王妃,属下来迟还请王妃恕罪。”

枫澈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

沈家的人是第一次见枫澈,着实被这个皮肤黝黑眼神极凶的人吓得不轻。

这些年魏霁频频上战场,枫澈自然也是一直跟着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惯了的人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