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魏霁的神色,收了动作自顾自地念叨:“等过些日子叫下人们准备两个暖手炉, 臣妾做个棉套罩在外面, 冬天殿下带着出门便不会冷了。”

魏霁眸光微顿:“你还会做这个?”

沈容倾一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忙开口补救道:“小的时候给母亲做过, 但现在可能有些费力……臣妾回去叫月桃去外面买两个吧。”

“不用,”魏霁垂眸瞥了一眼她蒙着眼睛的缎带,抬手自己松了松衣领,“哪有男人出门拿着手炉的。”

沈容倾想反驳他说她之前在街上就见过,可话到了唇边却听见迎面而来的方向传来了两个人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沈容倾没再往下说, 敛了视线只等着那两人走过去。却不料那两人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

魏霁早就留意到了来的人是谁,狭长的丹凤眼微挑让人辨不清其中的情绪。

魏焕嘴角噙了抹阴翳的笑,开口声音异常沙哑:“魏霁,见到我还活着是不是很惊喜?”他直接唤了魏霁的名字,说话更是毫不忌讳。

如果沈容倾没有蒙着眼睛,此刻便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那道横穿眉心到下颌的伤疤。

忽明忽暗的宫灯下,蜿蜒的疤痕宛如蜈蚣般狰狞,本是完好的一张脸就这么生生变得病态可怖,让人丝毫不想靠近。

魏霁漫不经心地捻了捻手里的玉扳指,眸间透着抹戏谑:“天下大赦,真是什么人都放出来了。”

魏焕眼睛里闪烁着疯狂,指着脸上这道伤痕:“看到了吗?这都是拜你所赐。可是说来可笑,你们最后不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