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她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和芷露细细交代什么。今日前院发生的事一定会传到她母亲那边去,也不知会被人添油加醋了多少,平白叫母亲担心。也不知芷露解释清楚了没有。

唯一的好处是其他几房的亲戚应该短时间内不敢再难为她们了,也叫母亲那边可以过得宽松些。

她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便一个人在黑暗里胡乱地想。思绪到了最后,又绕回到了这辆马车里。

方才魏霁说是去见了个人,沈容倾也很识大体地没再多问。以她的身份,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她很清楚。亦如那晚她偷听到魏霁和枫澈间的谈话。

有人在王府的窗上做了手脚。以及魏霁身上的那支毒箭……

窗外的风透过窗微微将车帘吹拂开了一角,日暮下的光线并不刺眼温和地照在了她绣着暗纹的长裙上。

沈容倾听说过他树敌不少,但算起来有一多半都是在征战沙场时结下的。

大盛朝四面临国,边境并不太平,上有北狄虎视眈眈,左有西戎蠢蠢欲动,就连先帝在位时平定下来的东夷和南越也在新帝初登基时闹出过不少风浪。

可这些都是魏霁一个人领兵镇压下来的,朝中明明有不少猛将,不知为何新帝只派他一个人前往。

这些事不能细想,细想便能琢磨出新帝的心思。美名其曰称魏霁领兵有方,可实际上明明不必只动用他一个人南征北战。

若是没有那些可怖的流言蜚语,魏霁该是一个战神一般的存在了吧?

可他如今受了伤,无数的势力又在他重伤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伺机窥探着王府的动向。

马车缓缓地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里抵达了终点。魏霁先下了马车,她才被月桃从车厢里慢慢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