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倾忽而脚步一顿,“不知祖父现在可醒着,我初回家中,理应先去给祖父请安。”
郭氏面色明显僵了僵,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神色,如常般应道:“你祖父刚服了药,才歇下,咱们……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休息了,你说是吧?”
沈容倾已经试到了自己想试探的结果,便没再坚持,微微点了点头。
她小时候祖父对她很好,但这些年自从祖父重病由大伯父一家照料,她便很少有机会能见到,四房压根儿不去,二房同大房一向关系不错,倒是不见大伯母有多阻拦。
上辈子她便隐隐所觉,只是看不透究竟是祖父因她父亲的事怕见了触景伤情,还是其他人有意为之。直到前世最后,祖父曾在一次清醒时将她唤到身侧几度喟叹,交给她一盒装满了银票的木盒,她才最终明白过来。
今日这一问,便是印证了她从前的猜想。前世究竟祸起这一盒银票还是其他什么尚不得知,祖父她肯定是要见的,只是今日时间太短,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来不及与大伯母斡旋。
这边郭氏生怕她继续坚持,按捺不住道:“容倾啊,你母亲还在家中等着你,不如先去见一见你母亲?”
沈容倾敛了敛眸光,轻轻一笑道:“是了,不该叫母亲久等的。”
郭氏一听这个便安了心,遣了小厮为她引路。他们这些人都是为了慎王才出来的,眼下瞧着慎王既不会来,沈容倾也不像是多受重视的样子,便纷纷找了个借口离开。
样子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为的是面子上过得去,不失了身处侯门望族的体面,关上大门都是心知肚明的自家人就无所谓了,很快便原形毕露。
沈容倾并不在意他们,甚至可以说巴不得他们快些离去。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