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淮心里清楚,眼前人其实是只暂时被囚牢笼的猛虎,而猛虎脱笼归山那一日,便是毁天灭地之时。
慕淮攥着流银扇的手紧了紧,目光投向萧之琰白皙干净的脖颈上,那道方才被绫步勒出的可怖紫痕,极深,仿佛嵌入了皮肉一般。
她不自觉捂了捂自己的脖子,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想起小说最后写道:萧之琰将永乐吊在城墙上三日而亡,曝尸了整整三年……
怪不得永乐最后是这样的死法!
她的思绪刚转到这儿,床榻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眸,慕淮陡然一惊。
一双清冽的,淡茶色的瞳孔,直直地对上了自己。
十分阴冷。
她霎时心跳如雷,险些就要跌下去,生生往后退了一步,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萧之琰眼珠轻转,环顾了一圈四周,突然缓缓支起身子,在慕淮的注视下,利落地翻身下榻。
他立在慕淮身侧,低眉垂身对自己道:
“不敢污了公主床榻。”
那声音有如珠玉,却无端透着一股森然寒意。
还未等慕淮反应,他便转身向寝殿门外而去。
慕淮愣在那里,看着那道背影离去,挺若松竹,恰似风骨天成。
想想也是,萧之炎对自己的怨念极深,自然不愿接受自己的好意。
雨燕走到她身边怨愤道:“公主您看他,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把您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公主您要是生气,就让奴婢替您再好好教训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