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酒瓶放回原位,侧头望着虚掩的木门。

不久前,黄昏时分,萧宝菱陪他吃完清淡的晚饭,去找师父问话了,对他说,晚一点再过来找他。

进房前,他看见滴漏的刻度已经接近戌时末,很晚了,她怎么还不来呢?

金木在外间看见房内亮着灯,关心道:“殿下,您的毒虽解了,却也不能太过劳累,早些歇息吧。”

贺元夕道:“你出去。”

金木:“……”

金木:“是。”

年轻侍卫的脚步声渐远。四下又归于宁静。

贺元夕拿起另一本折子,粗略一扫,是鸿胪寺官员上奏各国使臣来朝之事,不重要,懒得细看,又扔回了桌上。他心中有些焦躁,下了床榻,披上外袍,出了房门。

刚到正殿明间,就看见一身玉色衣裙的少女从长廊那边走过来,见了他,笑意盈盈道:“你在等我吗?”

声音有如珠玉,清脆好听。让他的心为之一悸。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过了一瞬才点头:“嗯。”

萧宝菱面上笑语自若,实则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绞得不能再紧。两人以前也曾夜晚独处,但现在,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她甚至想先喝一点酒,好让自己不这样拘束,可是一想到扎曼说的那些话,她又不想喝扎曼买的牛乳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