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看不出是个皇帝。

“这个一块钱哦。”老板娘笑着说,“那是你好朋友吧?只有真的好朋友才会把对方当做小孩,耐心哄着。”

真好,终于没人想歪了。

可老板娘紧接着说:“主要是听你说他比你还高,所以肯定是男孩,如果是女的,啧啧,那可不得了哦。”

“……”

说话间,几辆大巴从远处缓缓驶来,停在了校门口,已经有家长围了上去,车上陆陆续续走下来拎着大包小包的学生。迟应扶了扶眼镜,仔细辨别大巴车车前的班级牌,发现并没有九班。

还没到。

迟应把巧克力的钱付了,重新闭上眼,大概这就是脸长得好的好处,老板娘没有赶他,甚至让他往里挪挪,省的等会万一下雨被淋到。

“又来车了,你找找?”

迟应被老板娘喊醒,又开始重新寻找班牌,万幸,这次他一眼就看到了“高二九班”的牌子。

迟应叼着巧克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走近,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大巴车上的人全部走下来,他只在远处眺望,好像一个默默跟随第一次出门的孩子的家长。

终于,人群的淹没中显出一个格外突出的人,他背着大包手提小包,身穿黑色卫衣,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左顾右盼寻找自己的家长,而是直奔过马路而去,那是他走回家的路线。

迟应咽下巧克力,将掰开的另一半捏在手里,跟了过去。

沈妄下车时,看到周遭围起来的家长,以及和他同龄的同学牵住爸妈的手,人声鼎沸中,撒娇般丢下背包,钻进私家车内,几天的紧张彻底松懈,有说有笑和家里人分享军训发生的事。说到底,陛下心里多多少少带了点酸楚。

他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这样的事,现在也不会想,但是当他真正见过别人享受这样的温情,沈妄的心底还是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