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芙对他依旧冷漠含恨,不耐烦听他说话。头一次,他也是说得淡漠,相比牵挂,更像是习惯使然的交代。
他也只那么简单地说了一句,会从陵关渡口沿水路去青州。不曾想,一句话将自己,与一行人置于了危险之中。
祁景轻轻笑了一声,“自先太子去世,已有几年了?”
万全腰身伏得更低,心中酸涩,道,“已有八年了。”
祁景又笑,笑容带着嘲弄,也不知是在嘲弄谁,“八年了,朕都捂不热她的心。”
捂不热她的心便罢了,她竟是多年如一日地,恨不得他去死。
万全涩道,“皇上,若太执著,苦的便是您。”
祁景看向万全,笑道,“你话太多,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万全听习惯了威吓,也没那么害怕,拱手,“是,奴才逾越。”
祁景将那业已弄脏的折子放到一边,道,“传膳罢,晚些找个机会,去冷宫看看。”
约一个半时辰后,祁景站到了冷宫门口。因着下雨,冷宫更显萧瑟,幽幽的烛光映照着一缕一缕的雨丝,凄艳迷离。
照例留万全在门口,祁景进了季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