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案子里,宫人们的口径非常一致,坚称无人进入驸马所在的房间,也没有听见任何异动。

第一案里温晔自杀前认了罪,朝花设想过一个可能,这几案都有一个被控制的“温晔”,帮助幕后之人完成杀人计划,再砍断手脚或者头颅,故弄玄虚。因为只有死者身边之人,才能准确地觉察到案发当时驸马身边没有人。

那晚栖霞宫的宫女们被迷晕,也是同理。

虽说掌禁司的大人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开始着手调查三位公主的宫人,但由外人来查,终究是慢一步。朝花只怪自己掉以轻心,为什么不在当时就开始查,如果能早一点……

今天在御书房门口来接她的轿子,她没有起任何疑心,就是因为那轿子确实是她宫里的配置。那名侍女和几名轿夫的穿着打扮,也是她宫里的样式。

如果是皇宫之外的人犯案,绝不会做得这么滴水不漏。知春为人稳重,也只会是被相识之人骗走,一时不慎才惨遭了毒手。

一想起那个名字,胸口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抽泣,哭着哭着,鬓角的发丝完全被泪水打湿,鼻子也堵上了,憋着特别难受,眼泪也流不出来了,眼睛好疼,头也疼。

房间里安安静静,霜叶走之前给她点上了安神的熏香,那味道有点像小时侯用的六神花露水。

她感觉得到,身边好像一直站着一个人,应该是霜叶不放心,又偷偷跑回来了。

她瓮声瓮气地说道,“霜叶,帮我拿块帕子。”

一块雪白的帕子递到她手上,她擤了擤鼻涕,擦了擦眼泪,又有一块帕子递了过来,她接过盖在脸上。

帕子上又出现了两个湿漉漉的圆圈。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在她耳畔响起。

朝花一把扯下帕子,不敢相信地看着身边的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