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祀礼看着那对眸子清明如水晶,心头一慌,赶紧作揖道,“公主说笑了,老夫哪里敢给萧公子用刑,先前那是……”他也没好意思说出“是皇后娘娘安排的”这样的话。

如今的朝花公主早不同于昨日,要把得罪她和得罪皇后娘娘放在天秤的两头,卫祀礼一时还真不好抉择。

宫里传出了皇上给五公主安排了太子的课程,还将指定一位太傅专门教她,这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朝花低头一笑,快步离开了天牢。

门卫认出了她身上属于公主的紫色,慌不迭地行礼,一边从墙上取下钥匙开门。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阳光从一线变成铺洒在青石板砖面上,踩在半明半暗的交界处,她终于垂下了肩膀,跨出了门槛。

天牢里潮湿腐朽的气味终于被关在身后,和上次自己身陷冷宫相比,这次她似乎更紧张一些。

她一听说萧琰被关进了这里,就吓得跳了起来,心脏就像没有着落似的,慌的要命。二话不说,人就直奔着天牢来了,还好知春懂她,细心地备了一个装着食物和药品的食盒。

这也是得益于她上次被皇后娘娘关进冷宫,知春把这一点也想周全了。

你怎么了?朝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明明一直是在怀疑萧琰的,怎么听说他被人抓了,会这么慌张。

刚才她和卫大人说的关于六公主的那段话,都是她临场瞎掰出来,唬老头的,只是她不想萧琰又被人用刑逼供。

逼供这种手段自古有之,很难说是对的或者错的,但不管如何,她不喜欢这种方式。

关进天牢里的人,有的身份尊贵,有的还有机会翻案,狱卒对待她们这样的就会顾忌一些。可萧琰就是个无依无靠的质子,又不能暴露真实武力值,外表看起来那般弱不禁风,万一行刑的心理变态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