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缓缓从腰间抽出一叠卷子,“这是我给流夕公主留的题,公主要是有空,不妨思考作答,动动脑筋也有助于恢复记忆。”

流夕就是六公主的名讳。

朝花磨着牙,“谢谢萧先生关心。”便让寒梅在一旁接过了那叠试卷,拿到手里,又装模做样地看了一眼,上面是一道晦涩难懂的题目——“论人的不平等起源”,心里冷哼了一声。

福至心灵一般,她立刻反问道,“萧先生怎么知道我失忆了?”

宫里只知道她受伤,知道她失忆应该没几个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宫女私下通风报信,那就是萧琰耳目灵通。

无论是哪一条,都和他深夜出现在自己的卧榻之前不无关系。

萧琰淡淡一笑,光映照人,“公主什么时候喊过萧某萧先生?”

趁着朝花张嘴结舌无言以对,他拱拱手作了个揖,说是不打扰公主休息,择日再聊,便离开了栖霞宫。

朝花木然地转过头,看向寒梅,“我平日里喊他什么?”

寒梅抿紧嘴,轻轻咳了几声,“公主都是喊景和哥哥。”

萧,景,和。

没料到一个称呼,就让他抓到了破绽,出其不备地反将了她一军。

朝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快,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了。”

纱衣罗裙外套着缎织彩绣外裳,坐着的片刻功夫,就热得她满身大汗,还有那勒出杨柳细腰的腰封,害她气都呼吸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