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公公目送着她消失在树影深处,脸上掠过一抹狡猾的笑意。
灯火掩映下,朝凤殿的树影在身后倒退,凤染青一口气推开耳房的门,小寒子的门没有上锁,屋里空荡荡的一片。
他的屋子里很清洁,显得这间耳房更是空旷,心里那种孤独感在漫延,突然涌过一种深深的悲凉。
小寒子没在朝凤殿当差?
又没有回了耳房?
那是在哪里?
很奇怪,他只是一个小太监,为什么求证了有可能仗毙的小太监是他,她的心会那么疼痛,疼痛到无法呼吸。
像是,心被人挖了一块。
像是,最宝贵的东西在心里被抽离了去。
她情不自禁想起,她和他在掖庭的两次交集,那个高高大大、模样清秀的小太监坐在掖庭那株伸展的树枝上。
“烟雨,坐过来!”
“不!”
他的眼睛灿如星辰,他固执的坚持:“坐过来!”
对了,那天,他还送了自己一枝发簪。
她才不要被一个小太监当成一个死人,所以,她打算等小太监走后,找个机会将发簪扔掉。
后来,那簪子闻着很清香,能助她安然入梦,所以没舍得扔,一直簪在头上了。
他不在了?
凤染青仰制不住心里的悲伤,想着簪子是维系他和小太监唯一的交集,所以将簪子从头上拔下来,任由满头的青丝倾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