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子寒从桌子暗格取出一封信,冷声道:“你也是奉母妃旨意,母妃潜伏了那么久,谋划了这么久,母妃才是你的主子,夜寒露重,苏相还是回苏府去吧!”
“主子,公主不愿见你,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钟福从地上爬过去,匍匐在瑞王脚下:“主子,公主安排奴才隐在苏府这么些年,用心良苦,一切都是为了主子的天下大业啊!主子,恕奴才大胆,今日朝堂,你怎么能任由那丫头借你的手,将太后赶下朝堂?凤家那丫头真可恨,竟敢迷惑皇上,夺了主子的摄政大权……。”
“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跑来本王府上指手划脚,滚吧!”
陌子寒阴冷的瞪他一眼:“皇上登基三月有余,本王继续将摄政大权握在手上,等于在告诉天下人,本王有谋权夺位的意图。苏相,本王做什么用得着你来指手划脚吗?还是说你被太后那女人迷惑,想要背叛母妃和本王?”
“滚!”
陌子寒一闭上眼,全是那丫头今天在梅林中悲痛欲绝的模样,而这一切全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更重要的是,从杏花坞那日,当知道母妃没有死,而是一直隐在幕后。
他感觉女人真可怕,感觉自己以为掌握的一切,却最终做了母妃一颗谋权夺位的棋子。
那么,这么多年来,对宫里那个老妖婆的仇恨?对凤府的仇恨?
他和那丫头之间虽在咫尺,却远隔天涯,一切显得有多么可笑和可悲,连他自己,都有些可怜自己,可怜那个先帝在时,手握重权的摄政王。
“放肆!”
地上的钟福将退下时,书房的暗门突然大开,一道修长高挑的影子走出来,脸上蒙着一方洁白的素纱,看不清真容。
“子寒,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吗?若不是钟福,你以为母妃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以为你安稳做你的瑞王,南唐国这些朝臣贵族对你不会心存介蒂吗?你要知道,你身上有北漠国的血统,从出生就注定是南唐皇室的悲剧,想要什么,只能自己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