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侃侃决定好留他多活一日后,就将那个装毒粉的纸包重新收好了塞进怀里,接着认认真真地开始切菜炒菜。她做苦瓜炒肉这道菜只用了三分之一的肉,剩下的肉她准备留到明天等宋婆婆来时一起吃。毕竟是人家送过来的肉,得让人吃一口呀。

夏天温度高,生肉就这么放着容易坏,她准备把剩下的肉吊到院中的井里。吊在井里的话,能多放一天。

就在周侃侃往井里顺绳子的时候,陶栩回来了。他看着周侃侃的动作,脸色一变。周侃侃以为他又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我把肉吊在井里,不然明天会坏。”

周侃侃说话时的声音太难听了,每一个字都跟劈开了一样,每一个音都仿佛跟喉咙用铁丝绑在一起。她一句话只有前几个字是正常的,越来后面声音越发不出,听着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陶栩就这样看着她,眉头紧蹙,嘴唇张开又合上,似有话要说,但几次欲言又止。

周侃侃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呆呆地站着与他对视着。井盖放在一边,她的手上还扯着吊绳,

井水倒映着天上的弯月,陶栩的眼中也倒映着前方的周侃侃。眼前的她有些茫然无措。

他现在终于回忆起自己那天差点掐死她的样子。他是动了杀心的,掐她时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而她的脖子那样细,仅用一只手就完全扼住,好像一用力就断了。

现在回头看,那时的他真的很可怕。也是到这时,陶栩才敢直视她脖子上的伤痕。明明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那些手指捏出来的淤青还牢牢印在她的脖子上,围了一圈,一点消下去的迹象都没有。

陶栩一直不说话,也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周侃侃就这么跟他四目相对着,忽然间她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还觉得自己先开口跟他说话挺丢面子的,遂又继续埋头干活了。

她把肉吊进井里,然后拿了筷子跟碗准备吃饭。她没喊陶栩,陶栩自己过来了,坐在她的对面。

他一直盯着周侃侃,盯的周侃侃心里发毛,饭都快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