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自行离去,正预备在门口同石榴一般守着,不妨暮霄忽的开口:“还请两位姑娘走远些。”
这怎么行?石竹不能放心,看向安若,得了眼色方才带着石榴走远。两人行至碧江院的院门,一人站在一侧似门神一般。正预备提着心,放宽了耳朵,只要屋里传出些微动静她们就飞速跑过去。结果不一会的功夫,也就石榴囫囵吞几个糕点的时间,暮霄出来了。
他双手捧着一只锦盒,行至石竹面前:“不劳烦姑娘相送,我自行离去。”说着,飞身踩过树干行至屋顶,眨眼消失不见。
石竹愣了片刻,才赶紧冲进卧房。
暮霄手上的锦盒是小姐事先预备,不稀奇。稀奇的是,要紧不能为人所知之事,竟这么快说完了?
“小姐,小姐?”
安若被人用力晃着手臂,才骤然晃过神。暮霄不过简单说了两句,却令她陷入极深的愣怔。她凝向身侧的石竹石榴,眼底仍存着难以置信。
这么些年,即便是她重活一世,也一直以为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她挡了安宁的路,所以一直被针对,最后哪怕要她死,也不过为了斩草除根落个干净。
不曾想,竟不是。
从前的她,真是愚蠢至极。
安若长长地吸一口气,站起身预备走入内室安眠,不想身子一软,险些跌倒。石竹忙搀住她:“小姐小心。”
安若身子虚软,半点使不上力气,似乎这些日子的将养全都作废。甚至,她没有力气逞强,就着石竹石榴的搀扶挪到床边,宽下外衣躺下。
待石竹要将月白床幔放下,安若才忽的开口:“明日清晨,若是没有要紧事,不要叫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