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杏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安若,又看着嫩白皓腕被掐出的红痕,愈是心绪起伏,恨不得将眼前人撕碎。石竹将一松开手,她就要再度近前,身后的两个近身侍女忙生生将她拦住。
一面急急道:“小姐,小姐千万不要冲动!”
“小姐您忘了那回吗?安若小姐身上若是见了伤,到时候不止小姐您,连带着老爷和夫人都要被问责。”
“小姐您缓缓,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安宁挣扎片刻,终是深吸一口气,竭力镇定下来,恨恨地凝着安若:“你给我等着!”说罢,甩袖而去。
安宁刚走,周妈妈那端便也似掐着时辰一般打帘进来。安若懒懒抬眼,目光只落在石竹身上,姿态疲乏:“你们先出去吧,我歇一会儿。”
周妈妈将一进门,只瞧见那杌子被人踢倒,话还未曾说上一句,就又被人遣了出来。不过瞧着石竹脸颊指印,便明白了大概。
几人退去,内室只余她一人。安若眼皮微掀,露出干涩的眼珠。不愿见着周妈妈是一回事,避着张氏稍后可能的问候亦是一回事。然她却也真的有些疲累,挪到床榻之上便是沉沉睡去。
再一睁眼,已是暮色四合,周妈妈不知何时立在床侧,温声问她:“小姐起身吃些东西吧?厨司备了甜枣羹还有鲜鱼汤,小姐用些。”
安若阖上眼睑,压下那丝不耐:“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小姐?”周妈妈满目担忧,“您本就身子虚,这样不吃东西怎么行?”
安若缩了缩身子,整个人蜷在锦被里,只露了张惨白的小脸。她紧闭着眼,不再应声。
周妈妈又劝了两句,到底是打帘离去。
一炷香后,张氏得了安若身子不适的信,匆匆赶来,一面着人去请孙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