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脸皮太厚,打的她手疼。
言世子似乎经历了巨大的近乎毁灭性的人生打击,站在原地顶着肿得老高的一张脸怀疑人生,顾流霜打的很均匀,他两边脸看着很是对称。
“不甘心吗?想杀了我吗?觉得我很过分吗?”顾流霜看着他,“剑宗,顾流霜,有生之年,你若是提着你的剑来杀我,生死,我皆奉陪!”
这是剑修的狂傲,我剑在手,天地上下,四海八荒,没有我不敢干的事不敢杀的人!
若是不幸一朝身死,骨灰归于江海,不必含血问杀我者是谁!
这是我的道,这就是我的剑!
言世子沉默许久,偏过头,他是他们家三代独苗,自小便被长辈如珠似玉的呵护着长大,入王朝宗室学剑之后,也是天资超群,又被一群跟班众星捧月地抬着捧的老高。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真正的剑修,真正的把随时随地以命相博视为人生信仰的剑修。
他很嫉妒。
但他也只能沉默,因为他现在没资格应这句话,他转过身,从储物灵袋里掏出剩下那几枚竹哨,一只一只地用鞋底碾碎,当他抬眸的时候,常年被轻浮和傲慢覆盖的眼底终于带上了点属于少年人拔剑成一快的意气,他顶着肿得老高的一张脸,一字一顿道:“有生之年,言长天必杀顾流霜!”
“好!”顾流霜笑得洒脱,她转身,挥了挥手道:“来杀我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的剑,还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