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叫人将他扶起, 他心知,这几日若不是萧九秦吩咐下人不让别人打扰他养伤,曾玄怕是早就找到他面前来了。
“下官处事无方,累得大人受伤……”曾玄离得不远, 柏砚正好能看见他颈侧青紫了一块,心里掠过那些听说,叫人扶曾玄起身。
“曾大人哪里的话, 若非你带人前来相助, 方粤之流怕是难以处理。”柏砚亲自给他倒了茶水, 请他坐下。
今日萧九秦不在,曾玄都轻松了不少。
柏砚看得出来曾玄心思重, 怕他总是烦扰太多,遂省过那些客套,直接开口,“方粤之死已成定局,曾大人还担心什么?”
曾玄闻言, 脸色微变。
他素闻柏砚城府颇深,言语多设陷,但没想到会这样直白。
他的反应柏砚看在眼中,轻轻一笑,权做消解生疏,“与平津侯待得久了,言语间便与他有些许相似,曾大人莫要挂怀,你我虽第一次见面,但是神交已久,那些客套之类便无须赘述。”
良久,曾玄慢慢点头。
此话一说开,虽说还是不甚自然,但看得出来,曾玄是听进去了。
“方粤一事,下官的确是叫柏大人难做了,但是若重来一次,怕也还是这等结果。”曾玄这几日走过永州府数处,心中百感交集。
未来永州府前,他认为柏砚是为沽名钓誉,毕竟他那名声着实叫人难以信服。
可这几日看下来,大略是物伤其类,曾玄总觉得柏砚与他其实是一类人,而且比起他来,要难上很多。
曾玄眸中的情绪叫柏砚哭笑不得,“曾大人,说到底我也有些私心,并不全然是为百姓,至于方粤,你我都清楚,他身后的那位不简单……所以今日痛快些,我想问曾大人一句,那人的身份你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