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如何,从户部尚书奏禀的那日算起,永州府如今也不该是这样。

除非……

柏砚捏紧拳头,倘若真是有人在其中作妖,故意瞒而不报……

柏砚强自按下所有揣测,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永州府知府门口,还不等他下车,便有人过来驱赶,“哪来不长眼的东西,马车也敢往知府门前停,快滚!”

“大胆,你可知这里边坐得是谁?”其余人久久不到,马夫硬着头皮开口,总归不能让柏砚亲自来与人纠缠。

“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靠边站!”来人是吃准了这么一个破马车不会坐什么达官贵人,毕竟谁家有权有势的只带一个马夫,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马夫气得马鞭都想摔到那人脸上,岂料柏砚自里边出来。

在路上颠簸了这么多天,又是旧疾复发,端看着就是一副病弱身子。他一身靛色交领长袍,头发只用同色发带轻轻挽起,脸色虽苍白,但眉目不减丝毫气势,“方粤在何处?”

“你,你竟敢直呼知府大人名讳,好大的胆子!”那人已经准备唤人将柏砚打出去,没想到面前的文弱公子抬脚就踹。

“哎呦!”这一脚来得突然,别说那人毫无防备,就连马夫都是一惊:御史不都是动口不动手的么,怎的这样厉害……

“将这个给方粤。”柏砚拿出一块牌子扔到躺在地上的人怀里,自己往城外走。

“大人,您去哪儿?”马夫一脸茫然。

“你随便找个客栈安顿下来,稍后与其他人汇合。”柏砚说完就走,他走过这一路,所见景象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