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秦没有立刻反驳,他一步一步走近,连四皇子魏承枫也被挤到一旁,他与柏砚相距不过一尺,呼吸可闻,“任其苟活几年,只当一颗真心喂了狗,而且……即便如今势大又如何,我萧九秦怕过什么?!”

他所言振聋发聩,殿中安静了一瞬。

转瞬,一个个回神便往柏砚脸上瞧。

平津侯的旧事犹在昨日,殿内一大半的朝臣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前两天就听闻柏砚在郢都最繁华处被人泼了一身污水,还好巧不巧与平津侯遇上。

谣言一传再传,说什么的都有,什么柏大人狼狈不堪,平津侯冷嘲热讽。

再或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柏大人受辱,平津侯略胜一筹。

传到最后,竟还传出平津侯怒极将人一石头放翻,若非顾忌他是朝中重臣,怕是明年的那天就该是柏大人的忌日了。

加之柏砚之后告假三日,很难不让众人多想。

现如今,二人再见面,还是众目睽睽之下,那一来一往的,言辞激烈,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刀相向,众大臣瞪直了眼,唯恐漏下一点细节。

“侯爷自是不怕什么。”柏砚始终老神在在,好像萧九秦的每一句话并不能掀起他一点波澜,“来日方长,不如走着瞧。”

啧啧啧,都这地步了,竟还敢放狠话。

对面的巴大人一脸兴味,扶着下巴都忘了手里的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