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情也不会有那么复杂。”
“为什么这么说?”
明月顿了顿,回忆起自己在北海神岛上的心愿:“我觉得情是想要去做些什么,要是对一个人产生了情,就是想不顾一切去见那个人,这样的感情,无论什么种族都应该是能够感觉到的。”
“神族生来都带着一些使命,至今为止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命运离开的神族不在少数,虽是每一个都换来了一片光明,但这样的神明,岂不是一种奴隶,又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
明月常年作为月华,拼尽全力才修出人身,她深知有多少神族死在了天道给予的使命上。
“神族这样,是不是也很可笑。”
明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把上面的褶皱都扯平,一双眼睛落到了冰夷的身上,她还是有些不敢看冰夷的正脸,视线飘忽:“不可笑,人族短短几十年,可能连自己的使命都没弄明白,就入了土。”
“可使命的驱赶下,神族没有了自己。”冰夷道。
“说些叛经离道的,总觉得那些使命也不是非要遵从的,”明月道,“要是因为使命没有了自己,不能够算为活着。”
“很少能听到人这么说了。”冰夷深深看了他一眼,明月忽然有些颤栗,就好像冰夷要穿过她这层靠魔气凝聚的外表,看到里面不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
冰夷最终转过了头,刚才的那一眼就像是对知己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