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是在一个?彤云密布的日子里赶回京
城,周身的风尘仆仆来不及洗去,马车停下后,苏培盛就?先跳了下来,夺过上前小厮手中的脚踏,刚摆好,四爷却已从另一侧一跃而下,随后快速往府里面跑。
苏培盛拍了怕额头?,撒腿去追赶。
主仆二人?,马不停蹄地穿过二门处,随之而来的是急匆匆听到消息的殊兰。
“东西呢?”
殊兰忙不迭地把手中的小册子递过去。
四爷也不交代苏培盛拿着,接过手上,塞到衣襟里面,贴着心脏放好。
四爷看了殊兰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放心,阿玛都知道。”
殊兰抿了抿嘴,朝四爷深深地福了一福。
她这几年有些急功近利,若不是四爷鼎力支持,还抓了九爷当劳力,未必能行,或许许多东西还只是空想。
开始一年,四爷或许是惊讶些,觉得?这个?女儿脑袋瓜子不一般,可时日久了,他又是那般心思?缜密的人?,想要猜到殊兰的意图并不难。
他只是再一次惊讶于殊兰的政治敏锐性?。
四爷很快转过身,就?要带苏培盛离开。
殊兰看在眼里,眉心紧紧锁成团,想了一会?儿,带着轻红匆匆跑回东跨院,叫来重紫。
“我问你答。”
重紫紧了紧心神。
“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些年,殊兰不是没有想过同太子联系,只是几次透过重紫传过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殊兰明白,那边是真的没有一点要认她的意思?。
那自然是一开始就?不要有联系来的好。
否则一旦被废,所有和废太子有所往来的人?,都可能会?被清算。
有可能是殊兰,甚至还会?有四爷。
四爷这几年,有他自己的想法,但却也未曾不是太子复立后,基本上就?把四爷排除在他的身边。
四爷是被单方面脱离太/子/党,而殊兰却更加没有选择,她无?法选择生?父是谁,就?好像没有办法选择养父是谁。
两个?都是她的阿玛,两个?都没办法不担心。
殊兰一早知道四爷赶回来是有为太子的事情,可不曾想见是这般急促,她不由担心起太子的现状。
“奴婢……奴婢以后就?真的只是格格的人?。”重紫已经?惴惴不安好几个?月
了,陈嬷嬷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跟着来,却再也没有得?到太子那边的回应。以前只是不让格格过问太子的事情,可现在已经?是格格的消息那边都不再接受。
重紫是知道,太子可能真的不太好。
“奴婢听说,皇上责骂太子结党营私,已经?好一阵子,没让太子在朝堂露面了。”原本这个?月康熙是要去塞外?巡幸的,却在出发前匆匆取消,随后就?再没了消息,而毓庆宫的大门再一次被关上。
四爷进宫的时候,特意绕了一点路过去,想要看个?究竟,却被赶过来的梁九功,笑着叫走。
在跨进南书房大门前,见左右无?人?,梁九功压低了声音,几近呢喃地说道:“十四爷的人?被斩落数人?,万岁爷如?今是心意已决。”
当初把十四拱卫上去,就?有些匆忙。
十四刚接手老本的人?,还耀武扬威好一番,可随着时日过去,却越发觉得?举步维艰,就?像一艘在沉默前进的船只,他这个?掌舵的人?却怎么也控制不好船只,一个?不小心,就?会?触礁。他算是勉强维持了两年,今年年初开始,却屡屡爆出官员出事的消息,而落马的人?都是跟随十四的人?。
康熙重新复立太子,本就?权宜之策。
可太子真正是有本事的人?,特别是被废黜过知道绝境的滋味,再行事的时候却突然变得?横冲直撞,可要说因此失了谋虑,那就?大错特错了。
原本被康熙摆在天平两端的人?,一方极其势弱,就?知道这个?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
康熙等?不住,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心变得?不再踌躇。
至于父爱?
早在这几年,太子丝毫不顾虑康熙的想法的时候,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梁九功想着,或许再继续下去,哪一日这对父子就?得?真正反目成仇,到了那个?时候,或许真要有死别的事情发生?。
梁九功不忍康熙日后后悔,见到四爷的时候,心里是高?兴的,却也不敢显露出来,即便现在低低地说上一句,就?重新挺直了脊背,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南书房的大门。
这一呆,就?是两天两夜。
期间毓庆宫的大门被打?开,太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