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石盟主和公子是在禁室被人发现的?关在那的十七刀,也没影子了?”
“我猜,咷笑浮屠学赤练魔头搞那腌臜东西,不料被石公子撞破,就杀人灭口嫁祸给十七刀。然而天算不如人算,杀得了人,截不了信,纵你算盘打得叮当响,恶人自有老天收!”
“可你说这十七刀也不见了,有没有可能,是他和咷笑浮屠联手做的戏?也是冲那劳什子的刀谱去的?”
“你傻了啊!也不想想,石盟主当众封了十七刀的内力,又用上了软筋散,哪个武人能忍下这等事情!他要真是心里有鬼,也犯不着隳节败名呀!依我看,咷笑浮屠连石盟主都杀,十七刀……唉,只怕是凶多吉少喽。”
“说到底吧,还是秦门那灭谛刀谱惹出来的祸端。十四年前我就说了,这事没完!”
“是呀,灭谛、灭谛,啥时候才能有个头啊……”
唐念七向左偷瞄:穆小还正以箸为刃,恶狠狠戳着白切羊肉;向右瞄:唐洵章麻利地剥着落花生,碟子里卧了一层又一层,一颗也没动;再向前瞄,陶三思一手持杯一手夹着茴香豆,酱汁儿一滴滴掉在他衣襟上。
他轻咳了声,自言自语道:“怎么变这样了?明明……”
穆小还终于不再“辣手捣肉”,甜酱、辣油各舀半勺拌了几下,盛了满满一勺羊肉沫沫,毫不客气塞住了他的嘴:“吃你的吧,这么多菜,塞不住你的嘴!”她睨他一眼,小嘴张了个圆,又在桌子地下踩了他一脚。
唐念七不太会吃辣,呛得鼻腔发麻。他省得她与陶三思不太熟络,只是没明白为何连聂放的行踪也要隐瞒,但她这么做自有她的章法,便埋头解决他的素面。
他俩这么一闹,倒让另两个呆愣愣的人回了魂。
“这么呆着,也不是个办法。风言风语的,没个准数,多听了真叫人心慌。”陶三思把茴香豆扔回碗里,仰头灌了一口闷酒。
唐洵章道:“十七为咷笑浮屠而来,必为咷笑浮屠而去。咷笑浮屠在哪儿,他也就在哪儿。”
陶三思推开杯盏,皱眉思索道:“老聂贼得很,咷笑浮屠不是对手,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最要紧的是那蛊毒……我只给了他一个月的药量,算起来也用的差不多了。要不这样,小唐,我俩回京找找他去?也许他不声不响把咷笑浮屠给收拾了,躲在老地方看人干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