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些银子花花,顺带问几句话儿。”聂十七点了点案上摊开的话本,“昆仑双姝、峨眉道姑……你这故事编得香艳哪。”
说书人兼代掌柜白老五唯唯:“老大有所不知,当今时兴的都是这个套数。”
“少跟我耍贫嘴。”真掌柜聂十七翻看他呈上的账簿,“让你打探的事儿有眉目没有?”
白老五忙道:“有了有了。上月京城里流进三个本子,分别讲了十七刀的早年行迹、栾阳秦氏灭门惨案、灭谛刀谱秘辛,传书者不知几何,听过的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我搞来底本,上头写着十七刀之所以能削去赤练老魔的项上人头,是因他先一步参悟了秦家从不外传的灭谛刀谱,乖乖,往深里想可不吓煞人啦!”
聂十七将嘴里的花生米分了尸,拍案叫绝:“好一个明褒实贬居心不良微言精义曲尽其妙千里杀人刀不血刃的春秋笔法!”
白老五哪听不出他是说自己办事不力,挠鼻尖赔笑:“始作俑者么,我也尽力去问了,有的说是个玉面小郎君,有的说是个跛脚老虔婆……真不是我力有不逮,是这事儿根本查不了呀。这十七刀也就是老大的本家,不至于这么急吧……你看这夜黑风高的,不如先让小的热个枕头?”
“让你办事,没让你问东问西。”聂十七掂了掂刀,拔出半寸,“舌头捋不直是吧,动点儿真格的?”
白老五脖颈一缩:“等等,有话好说——哎不是,咳、咳,您请、您老请。”
“那两条漏网鱼儿呢?还有白日里那个,”聂放含混地冷哼,“眉清目秀的小姑娘?”
“我这是真不知道呀聂大爷……‘笑风生’闯出名头就没在活人前露过面了,‘咷笑浮屠’倒是还能和一月前的那批和尚沾上关系;那什么‘小姑娘’,我就同她搭了几句话,您不是强人所难嘛——哎哎,聂爷您悠着点儿!允、允我再想想!”
聂十七拱手道:“您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