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裕自己轻轻抿了一口茶,温和从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谦谦君子。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可定力却差许多。
宁怀玉奇异的安静下来,也端起茶轻啜了一口,甘甜的清茶喝到嘴里,跟白开水似的,什么味道都品不出。
宁怀玉无奈放下茶杯,他果然学不来。
“清州旱灾,官员为怕责罚隐瞒不报,还谎称祥瑞,事情虽然恶劣。可谎报灾情,古来有之,皇上先前都被蒙蔽了,何况是你?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清州官员说好话,不算什么大事。”宁祁裕不疾不徐道。
三言两语就剔除了宁怀玉心中最大的恐慌。宁怀玉最怕的就是清州的事牵连到他,可宁祁裕说的没错,替清州说话的又不止他一个,他也是被人骗了,顶多算失察。
宁怀玉心里有了底,又担心别的了,“那我舅舅呢?”
杨家因为杨柳的莽撞,不复从前的荣光。杨二老爷一撸到底,发到贫瘠之地当官。
杨大老爷手中无实权,又因得罪织锦,每天过的战战兢兢。宁怀玉只能依靠舅舅了。
宁祁裕目光微闪,反问道:“你觉得王大人还能全身而退?”
肯定不能。清州情况这么遭,身为清州一把手的王大人责任最大。
“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宁怀玉目露祈求。
宁祁裕叹了口气,“我试试吧。”
宁怀玉欢喜道:“谢谢六叔。”
送走宁怀玉,宁祁裕坐在书房沉思片刻,脸上没有方才的温和笑容,整张脸沉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