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阳戒备自个的模样，司马彦像一个宽容的大家长耐心地包容着失忆后脑子都煳涂的小朋友。

“看来你做鬼的那几千年还真的是把自己当成鬼了。”

“不过这样也好，等他主动找上你时，你也不会被恨意控制成为他手中的傀儡。”

闻听这两句话，路阳脑子嗡地一声响。

他目光愣愣地看着司马彦，像是要从他的脸上辨别出一些熟悉感来。

但看了许久，他对司马彦根本就没什么印象，只能用一种仿佛梦游的恍惚口味问：“你是谁？我又是谁？”

司马彦真诚地道：“我也忘了我是谁。”

顿了一会，他嗓音沉沉地道：“不要拘泥于过往，活在当下享受生活对我们而言才是最为重要的。你若是一直追逐过往，反倒会让自己与这个世界越发疏离。”

说完咳嗽两声咳得整张脸如纸一样白时，他用手推着轮椅来到书架旁，从倒数第三层抽出了一本书交给路阳。

“神话传说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可信，可上古时期的事情大部分都藏在里面。你想要了解上古时期的事，就得抽丝剥茧。”

他态度特别诚恳，路阳对上他温柔包容的眼神，喉咙处滚动的质问瞬间就被吞了回去。

他把书接过来扫一眼书目，发现是《上古异闻录》，当下就皱起了眉，“你知道我在查什么？”

“我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司马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垂下眼帘盯着自己快要被青紫爬满的的手指，心中一阵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