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草丛里有两棵笑松树,长了十几年还很细小,枝叶隐没在夏天的乱草里,不仔细看还找不出来。
“它们生长的这十几年,可能会发生多少事情?有可能,在它们还是种子的时候,就被上山采松子的人摘走吃了,有可能刚刚生根发芽,就被牛羊啃了,也可能被雷电劈中,被狂风这段,被洪水冲走,运气再差点儿,还可能被砍柴的人砍回去当柴火烧,所以,我们今天能看到它们,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微微一叹息,眯了眯眼睛。
这段台词本来是鲍威尔的拍摄组为了自己的节目写得,他刚开始看到的时候有些不理解,后来他们要走了,他再想起这段台词来,竟然感动得落泪。
树木也不容易,也像人一样,需要保护。
白茉宁看到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像有水雾。
“哥,没想到你想了这么多。”她道。
白天意点了点头,继续道:“鲍威尔跟我说过,他的摄制组走遍了全世界,想拍遍所有的植物动物物种,但是没有一个地方的物种比咱们更丰富,但是他也注意到了我们存在的问题,他说,如果我们对有些东西在不加以保护,多少年后,我们的后人就再也看不到那些花那些树或者那些动物,他为这些生灵的未来深深担忧。”
顿了顿,白天意又道:“九斤,这里的树木之所以还长得这么好,是因为人来的少,但是一旦开发,来的人会越来越多,难保有些人不会看上这些树,要是拍个照留个念还好,要是偷偷砍了挖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他是生长在大山里的孩子,也是靠山吃饭的孩子,不喜欢这片美景被别人破坏。
忽的,白天意抢过白茉宁的笔记本,在上面画了几个标记。
“这是你们要修的路吧?修路的时候尽量避开这一块儿。”
白茉宁发现他大笔一挥,就把一条路改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