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和海格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觉得这种环境很尴尬。 他现在似乎并不适合接受别人的关怀,尤其是大家觉得他的情况很奇怪的时候。 他想一个人呆着。 乔恩就在海格的小屋不远处,他觉得这种情况很有趣,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似乎他也陷入过这种状态里。 这些东西如同一个轮回出现在不同的人身上,他,哈利或者还有其他的人,与其说是一种情绪,倒不如说是成长的烦恼。 所以他对哈利施了一个魔法。 没有魔杖的时候施展魔法这件事情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炫酷,不得不说,这种施法实在是很方便。 只需要轻轻的弹一弹手指,他想要的魔法就会出现在他想要施法的人身上。 这是一种记忆魔法,并不是从人身上提取记忆,而是去窥伺这个人当下的情绪,把这段情绪拿完之后,他会把这个东西交给乔安妮,最近这段时间乔安妮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去写书。 哈利波特的传记,他打算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就开始发行,而在那之前还有一些琐碎的事物要处理。 至于为什么没有让乔安妮转化成巫师,这是乔安妮自己决定的,现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想要用更多的精力去写作。 乔恩尊重她的意见,对于原作者,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愿意配合她。 更何况乔安妮和他的关系本身也很好。 …… 海格小屋。 哈利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门口把门拉开,没等海格说完再见,他就来到阳光下,顺着草地走了。 当他经过时,人们又大声地呼喊他。 他把眼睛闭上了好一会儿,真希望他们全部消失,这样当他再睁开眼睛时就可以发现自己一个人待在场地上了。 几天前,他的考试还没有结柬,他看到了伏地魔在他脑子里种下的影像,他愿意付出几乎所有的一切,让整个魔法世界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让他们相信伏地魔已经回来了,并且相信他既不是骗子也不是疯子。 可是现在…… 他在湖边走了一小段,然后在岸边坐下来,躲在乱蓬蓬的灌木丛后面以回避过路人的目光。 他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陷入了沉思。 他想一个人待着,原因大概是自从与邓布利多谈话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孤立起来了,跟其他人隔绝了。 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他与剩下的世界分隔开来。 他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有标记的人。 而他,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坐在岸边,强烈的痛苦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 失去小天狼星的悲痛如此强烈,如此清晰,他没有多余的神经来感受恐惧。 现在阳光明媚,周围的场地上聚集着欢笑的人群,他觉得他离他们很遥远,就像是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即使这样,他仍然很难相信,就在他坐在那里的时候,他的生命一定会以一个杀人犯的身份而终结。 过了好久,他还坐在那里,出神地望着水面,竭力不去想他的教父,不去回忆就在他正对着的地方——河的对岸,小天狼星曾经奋勇抵挡过一百个摄魂怪而疲惫不堪。 太阳已经下山了,他感到有些凉意。 他起身返回城堡,一边走一边用衣袖拂去脸上的泪水。 …… 罗恩和赫敏在学期结束的前三天完全康复出院了。 赫敏总是想提到小天狼星,每当她说起他的名字,罗恩就会发出“嘘”的声音来制止。 哈利仍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想谈论他的教父;他的想法总是随着心情变来变去。 但有一件事他是清楚的:尽管他现在感到伤心难过,但等到几天后回到女贞路时,他一定会十分想念霍格沃茨。 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他之所以每个夏天都要回到那里去的原因,但他还是没有对那个地方产生更多的好感。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回去过。 乌姆里奇教授是在学期结束的前一天离开霍格沃茨的。 她好像是乘晚饭时间偷偷从医院里溜了出来,很明显她是想不被察觉地悄悄离开。 可不幸的是,她在路上碰到了皮皮鬼,而皮皮鬼正是听了弗雷德的话才抓住了这个最后的机会。 兴高采烈地在前面拦住乌姆里奇,轮番用一根拐杖和一只装着满满粉笔的袜子使劲向她打过去。 很多学生跑到门廊里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学院院长们也是半真半假地试图拦阻他们。 事实上,麦格教授只是发出了几声无力的抗议,就又坐回到桌子后面,并遗憾地表示她不能亲自送乌姆里奇了,因为皮皮鬼借走了她的拐杖。 本学期的最后一个晚上来到了,很多人已经打好了包裹,正准备下去参加期末的告别宴会,但是哈利还没有收拾东西。 “明天再收拾吧!” 罗恩等在宿舍门口说,“快走吧,我都饿了。” “我很快就好,你先去吧” 罗恩关上门走了,可哈利并没有马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最讨厌的,就是参加告别宴会。 他担心邓布利多在发言的时候会提到他,他当然会提到伏地魔的归来;毕竟,他在去年就跟他们讲过这个。 哈利从箱子最底下拿出几件皱巴巴的袍子,腾出地方来放叠整齐的衣服。 他发现箱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裹得很糟糕的小包。 他想不出这个东西为什么在这里。 他弯下身,从运动服下面把它抽出来仔细端详着。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了,是小天狼星给他的,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前门里。 “我希望你在需要我的时候用它,好吗?” 哈利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打开了那个小包。 是一面方形的小镜子,有些旧,当然也挺脏。 哈利把它举到眼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正反过来瞧着他。他把镜子翻了过来,反面有一段潦草的字迹,是小天狼星留下的。 这是面双向镜,一共有两面,我手里还有一面。 如果你想找我,只要冲着它叫我一声,你就会出现在我的镜子里,而我也能出现在你的镜子里跟你说话。 过去,詹姆和我不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用这个来联系。 哈利的心开始怦怦地快速跳起来。 他记起四年前曾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过他去世的父母,他又可以跟小天狼星说话了,马上他知道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其他人:整个宿舍空荡荡的。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镜子上,他用颤抖的双手把它举到眼前,响亮而清晰地叫了一声:“小天狼星。”
第764章 希望破灭这种事情其实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哈利的呼吸使镜子表面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把镜子拿得更近了,强烈的兴奋席卷了他的周身,但是薄雾后面那双望着他眨着的眼睛无疑还是他自己的。 他把镜子擦干净,又逐字念了一遍小天狼星的名字,每个音节在整个房间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天狼星·布莱克!” 毫无动静。 从镜子里望着他的那张沮丧的脸仍旧是他自己的。 哈利心里嘀咕,小天狼星到拱门里去的时候没有带镜子,所以这面镜子现在不起作用了。 哈利愣了一会儿,接着猛地把镜子扔进了箱子,镜子碎了。 就在刚才充满希望的一分钟里,他还确信他能再见到小天狼星,再跟小天狼星说话。 他失望得嗓子眼里直冒火;他起身把他的东西胡乱地扔进箱子,盖在那面碎镜子上——突然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一个比镜子更棒的念头,一个更好、更行之有效的念头,为什么在此之前他没有想到呢—— 为什么他从来也没有问过呢? 他飞奔出宿舍,冲下螺旋形楼梯,一头撞在墙上。 他也没有在意,接着迅疾穿过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穿过肖像洞,顺着走廊跑去,没有理会在身后大叫的胖夫人:“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知道,你会令它增色不少的。” 但是哈利根本没有打算去参加宴会。 怎么能这样,当你不需要的时候,到处都是幽灵,而恰恰到了现在需要的时候。 他跑下楼梯,沿着走廊继续飞奔,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都没有碰到一个。 他们看来都在大厅里了,在魔咒教室外面,他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闷闷不乐地想,看来他得再等一会儿了,等到宴会结束。 然而正当他灰心丧气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身体在走廊尽头横飘过去。 “嘿——嘿,尼克!尼克!” 幽灵从墙里面退出头来,露出十分夸张的羽毛帽子和危险地摇晃着的脑袋,是差点没头的尼克。 “晚上好,” 他说,把剩下的身体也从坚固的石墙里退了出来,对哈利笑着。 “看来,我不是惟一迟到的?”他叹了口气,“虽然,我们的心情大不相同,当然……” “尼克,我有些事情想问你,行吗?” 差点没头的尼克脸上悄悄掠过一种奇特的神情。 他把一根手指塞到脖子里,费劲地整了整僵硬的环形领予,显然他是让自己有时间考虑一下。直到那颗脖子被割裂了一部分的脑袋差点掉下来,他才停止了考虑。 “呃——现在吗,哈利?”尼克神色惊慌地问,“能不能等到宴会结束之后呢?” “不——尼克——帮帮忙,” 哈利说,“我真的需要跟你谈谈,在这里,好吗?” 哈利打开最近的一间教室的门,差点没头的尼克叹了口气。 “噢,那好吧,” 他顺从地说,“我不能假装我没想到这件事。” 哈利打开门让他进去,可他却从墙里钻了进去。 “想到什么?”哈利关上门问道。 “想到你会来找我。” 尼克说,此时他又滑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场地,“有些时候,会有这样的情况,当有人痛苦的时候,因为失去了……” “不错,”哈利说,他不想被误解,“你说对了。我——所以我来找你了。” 尼克什么话也没说。 “是这样的——”哈利说,发觉这比他想象的要尴尬得多,“是这样的——你已经死了,可你还能待在这边,对吗?” 尼克叹了口气,还是盯着窗外的场地。 “我说对了,是不是?”哈利紧盯着问,“你死了,但我现在还能跟你说话……你可以在霍格沃茨,还有任何地方到处走动,是不是?” “不错,”差点没头的尼克说,“我可以到处走动,也可以说话,不错。” “所以,你是从那边回来的,是不是?” 哈利迫切地问,但是尼克还是什么话也不说,他不耐烦地又补充了一句: “人是可以回来的,对吗? 作为幽灵回来,他们用不着彻底消失,是吗?” 差点没头的尼克迟疑了一下,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作为幽灵回来的。” “你是什么意思?”哈利赶忙问道。 “只有……只有巫师。” “哦,”哈利松了口气,差点笑了出来,“好,这就好,我说的这个人就是个巫师,所以他是能够回来的,对吧?” “他不会回来的。” “谁?” “小天狼星·布莱克。” “可你回来了!” 哈利生气:“你回来了——你已经死了,可你没有消失——” “巫师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他们自己的烙印,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在他们生活过、走过的地方无力地行走。” 尼克痛苦地说:“但很少有巫师会选择这条路。” “为什么?” 哈利问,“不管怎样——这都没有关系——无论这是否正常,小天狼星都不会介意,他会回来的,我知道他会的!” 哈利对自己的想法坚定不移,居然真的扭过头去,观察着房门的动静,一刹那问他确信自己即将看到小天狼星了,珍珠白色,透明的,却是喜气洋洋地从门口进来,朝他走来。 “他不会回来的。” 尼克重复了一遍:“他会走下去的。” “你是什么意思,走下去?” 哈利赶忙问:“去哪儿?听着——你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过哪儿?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会回来?为什么这里到处都是幽灵?为什么……” “我不能回答。” “你已经死了,不是吗?” 哈利气极了:“还能有谁比你更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害怕死亡,” 尼克柔声说,“我选择了留在后面。 有时我也会想是否不应该,好了,就是阴间不要阳间不收,事实上,我既不属于这边,也不属于那边。” 他微微地苦笑了一声。“我不了解死亡的秘密,哈利,我相信神秘事务司里的有学之士正在研究这一点——” “不要跟我提那个地方!” “我很抱歉不能给你更多的帮助,”尼克轻轻地说,“那么,请原谅我……宴会,你知道的。” 他走了,把哈利一个人留在那里,茫然地凝望着墙上他消失的地方。
第765章 时间又前进了一年
第二天,是学生们离开学校的日子。 乔恩来到霍格沃茨城堡楼顶,看着学生们像是接龙一样一个一个离开校园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情景。 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的话,每学期的这个时候,皮皮鬼往往都会坐在这里,但今天并没有。 乔恩朝周围看了一眼,这才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了他,他正坐在霍格的肩膀上,虽然一个幽灵坐在灵体的肩膀上看起来很怪异,但是他们两个人却显得有些正常。 毕竟霍格的体型还是很壮的,和海格比差了点儿,但是和麻瓜世界的那些大块头比,还是差不多的。 毕竟是一个城堡的灵体。 他们和乔恩一样,都在看着离开的学生们,似乎是在送别。 乔恩笑了笑,最终还是离开了学校,跟在那些学生后面上了火车,他当然还是和史蒂芬他们坐在一起。 在回途之上,自然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不过这些倒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首先,马尔福、克拉布,还有高尔显然是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星期,终于等到没有老师在场,可以痛打哈利一顿。 他们埋伏在哈利从洗手间回来的半路上,要不是他们无意中把袭击地点恰恰选择在了一间全是da成员的包厢外面,这次袭击准保不会落空。 这些da成员透过玻璃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情,急忙冲出来帮忙。 在这一次战斗中,厄尼麦克米兰、汉娜艾博、苏珊彭斯等人使用了哈利教给他们的所有各式各样的咒语。 当哈利、厄尼、贾斯廷把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抬进货架,让他们软塌塌地待在那里的时候,他们三个就像三只挤进了他们校服里的巨大鼻涕虫。 哈利谢过其他人,陪着罗恩回到他们自己的包厢,买了一大堆的锅形蛋糕和南瓜馅饼。 赫敏又在看预言家日报,金妮在做唱唱反调上面的小测试,纳威正在抚摸着他的米布米宝,这一年它长了很多,现在被人一碰,就会发出一种奇怪的低吟声。 哈利和罗恩一路上的大多数时间都在下巫师棋,赫敏则在旁边读着预言家日报上的片断。 报纸上净是一些关于如何击退摄魂怪,魔法部试图追捕食死徒,诸如此类的章,还有一些歇斯底里的来信,称笔者在某某一天的一大清早,曾见到伏地魔王从他们家的房前经过。 “还没有真正开始呢,” 赫敏沮丧地叹了口气把报纸折了起来,“但也为期不远了。” 不过还有一件好事,因为笔记本再度能够使用了,这也算是给了她一点点激励。 “嘿,哈利。” 罗恩轻声说,冲着玻璃窗外的走廊点了点头。 哈利看过去,秋正从外面走过,身边是戴着巴拉克拉瓦帽的玛丽埃塔艾克莫。 他和她的目光碰在了一起,相互看了片刻,秋的脸腾地红了,仍旧继续向前走。 哈利马上又回到棋盘上,看到他的一个卒子被罗恩的马给吃了。 “你和她之间究竟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 “我哦听说她正跟别人出去约会呢。” 哈利惊奇地发现,他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 希望给秋留下深刻印象似乎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如今已不再跟他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这些天来,对于小天狼星死前很多他所希望的事情,他的感觉都是如此。 从最后一眼见到小天狼星起到现在才一个星期,但这个星期过得太久太漫长了,它在两个世界里延伸,一个是小天狼星所在的世界,一个是没有小天狼星的世界。 “不再去想它就好,哥们,” 罗恩强调,“我是说,她是很漂亮,还有诸如此类的什么,但是你想要的是一个开朗快乐的人。” “她跟别人在一起也许会很快乐。”哈利耸着肩膀说。 “她现在到底跟谁在一起?” 罗恩问赫敏,回答的却是金妮:“迈克尔科纳。” “迈克尔但” 罗恩说,他从座位里伸长了脖子盯着金妮说,“但是,你在跟他约会呀!” “再也不会了。” 金妮断然地说:“魁地奇赛的时候,他不喜欢格兰芬多打败拉克劳,结果就不高兴了。 我没有理他,他就跑到秋身旁安慰她去了。” 她用羽毛梢挠了挠鼻子,胡乱翻了一下唱唱反调,开始对起答案来。 罗恩听到这话,看上去很开心。 “很好,我一直认为他有点儿白痴。” 他说着把他的王后逼进了哈利摇摇欲坠的城堡,“这样对你很好。等着,再找个更好的。” 他说着神色怪异地偷偷瞟了一眼哈利。 “是呀,我已经选择了迪安托马斯,你是不是认为他要更好一些?” “什么?” 罗恩大喊,把棋盘给碰翻了:克鲁克山朝棋子扑过去,海德薇和小猪在头顶不高兴地叫了起来。 火车快到国王十字车站了,速度慢了下来,哈利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愿离开这列火车。 他脑海里甚至闪过一个想法,如果他就是不下火车,就是固执地坐在那里,一直等到九月一日,它再把他送回霍格沃茨,那会怎么样呢? 然而当火车最终吐着烟雾停下来的时候,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取下海德薇的笼子拎在手里,拖着箱子准备下车了。 当检票员示意哈利、罗恩和赫敏他们可以安全地通过9号到10号站台之间的魔法挡墙时,他却发现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正在另一边等着他:一群他根本没想到的人正站在那边迎接他。 有疯眼汉穆迪,他戴着圆顶礼帽,压得很低,遮住了魔法眼睛,看着就跟他不戴帽子时一样凶恶,他那双皮肤粗糙纠结的手里抓着一根长长的木杖,身上披着一件肥大的旅行斗篷。 唐克斯就站在他身后,阳光透过站台天花板上的深色玻璃倾泻下来,她那泡泡糖般粉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身上穿着一条打着很多补丁的牛仔裤,还有一件带有古怪姐妹演唱组图案的亮紫色t恤衫。 唐克斯的旁边是卢平,他脸色苍白,头发花白,一件又长又旧的大衣罩在破旧的套头衫和裤子外面。 在他们前面站着的是韦斯莱夫妇、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夫妇穿着他们最好的麻瓜衣服,而弗雷德和乔治则穿着他们那由暗绿色鳞片状的材料做成的新牌夹克。 这些凤凰社的成员们,在这里迎接哈利的归来。 关于这件事情,乔恩是很清楚的,因为是他示意这些人来接哈利,并且帮助哈利做些事情。 否则哈利的假期可能就不那么愉快了。 虽然原本也不是很愉快。 但不管怎么说,时间又前进了一年。
第766章 一场并不愉快且谁也不想发生的会面
其实霍格沃茨放假的时候,乔恩也不是很清闲。 或者说越到放假的时候他越忙碌,他既要负责一些凤凰社那边的准备工作,又要负责实验室,还有一年多格林德沃就要离开了,可是实验室新一轮的实验员还没有培养起来,所以他还要承担一些这边的事情。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事情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而相比之下,另一位突然受到冲击的人就不那么幸运了。 …… 差不多快到午夜了,首相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读着一份长长的备忘录,但是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那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他在等一个遥远国家的总统打来电话。 他一方面怀疑那个倒霉的家伙到底会不会来电话,另一方面克制着对这一漫长而累人的一周的许多令人不快的回忆,所以脑子里便没有多少空间想别的事情了。 他越是想集中精力阅读他面前的这张纸上的文字,越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一个政敌幸灾乐祸的脸。 这位政敌那天出现在新闻里,不仅一一列举了上个星期发生的所有可怕的事故(就好像有谁还需要提醒似的),而且还头头是道地分析了每一起事故都是由于政府的过失造成的。 首相一想到这些指责,脉搏就加快了跳动,因为它们很不公正,也不符合事实。 他的政府怎么可能阻止那座桥倒塌呢? 有人竟然提出政府在桥梁建筑方面投资不够,这真让人忍无可忍。 那座桥建成还不到十年,最出色的专家也无法解释它怎么会突然整整齐齐地断成两截,十几辆汽车栽进了下面深深的河水里。 另外,有人竟然提出是警方力量不足,才导致了那两起传得沸沸扬扬的恶性谋杀案的发生,还说政府应该预见到西部那场给人们的生命和财产造成巨大损失的古怪飓风。 还有,他的一位助理部长,赫伯特·乔莱偏偏在这个星期表现怪异,说是要跟家人多待一些时间,这难道也是他的过错吗? “全国上下一片恐慌。” 那位反对派最后这么总结道,几乎毫不掩饰脸上得意的笑容。 不幸的是,事实确实如此。 首相自己也感觉到了,人们确实显得比平常更加惶恐不安,就连天气也不如人意,还是七月中旬,就已弥漫着寒冷的雾气……这很不对头,很不正常…… 他翻到备忘录的第二页,发现后面的内容还很长,知道不可能把它看完,便索性放弃了。 他把两只胳膊伸过头顶,郁闷地打量着他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很气派的房间,漂亮的大理石壁炉对着长长的框格窗,窗户关得很严实,挡住了外面不合季节的寒雾。 首相微微打了个寒战,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望着外面紧贴窗玻璃的薄薄的雾气。 正当他背对房间站在那儿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 他僵住了,面前黑黑的窗玻璃里是他自己那张惊恐的脸。 他熟悉这咳嗽声,他以前曾经听见过,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 “喂?”他说,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勇敢一些。 那一瞬间,他明知道不可能,但心里还是隐约希望没有人会答应他。 然而,立刻有个声音做了回答,这个声音清脆、果断,好像在念一篇准备好的发言稿。 首相听见第一声咳嗽时就知道,这声音来自那个戴着长长的银色假发、长得像青蛙一般的小个子男人,他是房间那头墙角里一幅肮脏的小油画上的人物。 “致麻瓜首相。 要求紧急会面,请立刻答复。 忠实的,福吉。” 油画里的男人询问地望着首相。 “嗯,”首相说,“听着……这个时间对我不合适……我在等一个电话……是一位总统的——” “那可以重新安排。”肖像不假思索地说。 首相的心往下一沉,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但是我确实希望跟他通话——” “我们会让总统忘记打电话的事情,他会在明天晚上再打来电话。”小个子男人说,“请立即答复福吉先生。” “我……噢……好吧,”首相无可奈何地说,“行,我就见见福吉。” 他匆匆走向办公桌,一边正了正领带。 他刚刚坐定,把面部表情调整得如他希望的那样轻松、镇定自若,就见大理石壁炉下面空空的炉栅里突然冒出了鲜绿色的火苗。 首相竭力掩饰住内心的惊讶和恐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胖子出现在火焰中间,像陀螺一样飞快地转个不停。 几秒钟后,大胖子跨过炉栅,手里拿着一顶黄绿色的圆顶高帽,站到一方古色古香的精美地毯上,掸了掸他那件细条子斗篷袖子上的炉灰。 “呵……首相,”康奈利·福吉说着,大步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很高兴跟你又见面了。” 首相从心底里不愿回答这句客套话,便什么也没说。 他一点儿也不愿意见到福吉,福吉以前的几次露面,除了令人特别惊慌外,一般意味着又要听到一些特别糟糕的消息了。 况且,福吉这次显然显得忧心忡忡。 他比以前瘦了,脸色更加晦暗,脑袋也秃得更厉害了,脸上看上去皱巴巴的。 首相曾在政客们脸上看见过这种神情,一般来说,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首相问,匆匆握了一下福吉的手,示意他坐到桌子前一把最硬的椅子上。 “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福吉嘟囔道,拉过椅子坐下,把那顶绿色的圆顶高帽放在膝盖上,“这个星期真够呛,真够呛啊……” “你这个星期也过得不顺心吗?” 首相板着脸问,他想让对方明白,他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再替福吉分担什么。 “是啊,那还用说。” 福吉说着疲倦地揉揉眼睛,愁闷地看着首相:“这个星期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首相。 布罗克代尔桥……博恩斯和万斯的命案……更别提西部的那场动乱……”
第767章 他们的过去(上)
“你们——嗯——你们的——我是说,你们的一些人跟——跟这些事件有关,是吗?” 福吉非常严厉地瞪着首相。 “当然是这样。”他说,“你肯定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首相迟疑着。 正是这种状况,使他不太喜欢福吉的来访。 他毕竟是堂堂的首相,不愿意有人让他感觉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 可是,自他当上首相的第一个晚上与福吉的第一次见面起,情况就是这样。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就好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他至死也忘不了那段记忆。 当时他独自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品味着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梦想和精心谋划之后,终于获得成功的喜悦,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就像今晚一样,他转身一看,是那幅丑陋的小肖像在跟他说话,通报说魔法部部长要来拜访他。 自然地,他以为这是长期的竞选活动和选举的压力导致他的精神有点失常。 他发现一幅肖像在跟他说话时确实惊恐极了,这还不算,后来又有一个自称是巫师的人从壁炉里跳了出来,跟他握手,他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他一言不发,福吉友好地解释说如今仍有巫师秘密地生活在世界各地,还安慰他说这些事用不着他来操心,因为魔法部有责任管理整个巫师界,不让非巫师人群知道他们的存在。 福吉说,这是一件相当艰巨的工作,简直无所不包,从规定如何认真负责地使用飞天扫帚,到控制和管辖所有的火龙(首相记得自己听到这里时,不由得紧紧抓住了桌子,以免自己摔倒)。 福吉说完之后,还像慈父一样拍了拍仍然瞠目结舌的首相的肩膀。 “不用担心,”他说,“你多半不会再见到我了。只有在我们那边出了严重的麻烦,有可能影响到麻瓜,就是那些非巫师人群的时候,我才会来打扰你。 除此之外,你就顺其自然好了。对了,我还得说一句,你接受这件事的态度比你那位前任强多了。 他以为我是他的政敌派来的一个骗子,要把我扔出窗外呢。” 这时,首相终于找到机会能说话了。 “这么说,你——不是骗子?” 这是他仅存的一点渺茫的希望。 “不是,” 福吉温和地说,“对不起,我不是。 你看。” 说着他一挥魔杖,就把首相的茶杯变成了一只沙鼠。 “可是,”首相注视着他的茶杯在啃他的下一次演讲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 “魔法部部长只在执政的麻瓜首相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福吉说着把魔杖重新插进了衣服里面,“我们认为这样最有利于保持隐蔽。” “可是,”首相用颤抖的声音说,“为什么前任首相没有提醒我——” 听了这话,福吉竟然笑出声来。 “我亲爱的首相,难道你会去跟别人说吗?” 福吉仍然呵呵地笑着,往壁炉里扔了一些粉末,然后跨进翠绿色的火苗,呼的一声就消失了。 首相一动不动地怔在那里,他知道,只要他还活着,是绝对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场会面的,在这大千世界里,有谁会相信他呢? 过了一段时间,他那颗受了惊吓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曾经试图说服自己,那个什么福吉只是一个幻觉,是因为竞选活动弄得他心力交瘁,睡眠不足,才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为了摆脱所有会让他想起这场不愉快会面的东西,他把那只沙鼠送给了欢天喜地的侄女,还吩咐他的私人秘书把那个通报福吉来访的小个子丑八怪的肖像取下来。 可令他大为沮丧的是,那幅肖像竟然怎么也弄不走。 他们动用了几位木匠、一两个建筑工人、一位艺术史专家,还有财政大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把它从墙上撬下来,都没有成功。 最后首相不再尝试了,只是一门心思地希望那玩意儿在他任期之内一直保持静止和沉默。 偶尔,他可以肯定他的眼角瞥见画像里的人在打哈欠或挠鼻子,有一两次甚至走出了画框,只留下空空的一片土灰色帆布。 不过,首相训练自己不要经常去看那幅画像,每当出现这类蹊跷的事情时,他总是坚决地告诉自己是他的眼睛出现了错觉。 后来,也就是三年前,在一个像今天这样的夜晚,首相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那幅画像又通报福吉即将来访,紧接着福吉就从壁炉里蹿了出来,浑身湿得像只落汤鸡,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首相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把水都滴在了阿克斯明斯特绒头地毯上,福吉就气冲冲地唠叨开了,说的是一座首相从来没听说过的监狱,一个被称作“小灰狼”布莱克的男人、一个听着像是霍格沃茨的什么东西,还有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首相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我刚从阿兹卡班过来。” 福吉一边喘着粗气说,一边把圆顶高帽帽檐里的一大堆水倒进了他的口袋,“你知道的,在北海中央,这一路可真够呛……摄魂怪造反了——” 他打了个寒噤,“——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越狱事件。 总之,我必须上你这儿来一趟,首相。 布莱克是个着名的麻瓜杀手,而是很可能准备加入神秘人一伙……当然啦,你连神秘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无奈地望了首相片刻,说道,“唉,坐下,坐下吧,我最好跟你详细说说……来一杯威士忌吧……” 明明是在他这位首相的办公室,对方却吩咐他坐下,还请他喝他自己的威士忌。 首相本来是很恼火的,但他还是坐下了。 福吉抽出魔杖,凭空变出了两只大玻璃杯,里面满是琥珀色的液体,他把其中一杯推到首相手里,然后又拖过来一把椅子。 福吉说了一个多小时,说到某个地方时,他竟不肯把一个名字大声说出来,而且写在一张羊皮纸上,塞进了首相那只不拿威士忌的手里。 最后,福吉起身准备离开了,首相也站了起来。 “这么说,你认为……”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左手里的那个名字,“伏地——”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 “对不起……你认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还活着,是吗?” “是啊,邓布利多是这么说的,”福吉说着把细条纹的斗篷在下巴底下掖紧,“可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他。 依我看,他只有得到支持才会构成危险,所以我们要担心的是布莱克。 你会把那个警告公布出去的吧? 太好了。 行了,我希望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首相,晚安。”
第768章 过去(下)
可是他们后来还是又见面了。 不到一年,心烦意乱的福吉在内阁会议室里突然凭空显形,告诉首相说“鬼地奇”至少听上去是这几个字世界杯赛上出了乱子,有几个麻瓜被“牵扯”了进去,不过首相不用担心,虽然神秘人的标记又出现了,但那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福吉相信这只是一个孤立事件,而且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麻瓜联络办公室正忙着进行修改记忆的工作。 推荐下,我最近在用的看书a, \a \ 书源多,书籍全,更新快! “哦,我差点忘记了,”福吉又说道,“为了举办三强争霸赛,我们要从国外进口三条火龙和一头斯芬克司,这是惯例,不过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人告诉我,按照规定,如果我们把特别危险的动物带进这个国家,都需要向你通报一声。” “我什么火龙?”首相结结巴巴地问。 “是啊,三条,”福吉说,“还有一头斯芬克司。 好了,祝你顺心。” 首相侥幸地希望不会再出现比火龙和斯芬克司更可怕的东西了,然而他错了。 不到两年,福吉又一次从火里冒了出来,这回带来的消息是:阿兹卡班发生了集体越狱。 “集体越狱?”首相用沙哑的声音重复道。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福吉大声说,一只脚已经跨进了火焰,“我们很快就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而已!” 还没等首相喊一声“喂,等一等!”福吉已经消失在一片绿色的火花里了。 不管媒体和反对派们怎么说,首相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他注意到,虽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福吉向他拍胸脯保证过,但实际上他们现在经常见面,而且每次见面福吉都显得更加心神不宁。 首相不太愿意想到那位魔法部部长,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福吉下一次出现时,肯定会带来更加糟糕的消息。 因此,当他看见福吉又一次从火里跨出来时,他觉得这是这个倒霉的星期里所发生的最糟糕的一件事了。 福吉衣冠不整,神情烦躁,而且似乎对首相怎么会不明白他为什么来访感到很生气、很吃惊。 “我怎么会知道嗯巫师界发生的事情呢?” 首相这时候生硬地说,“我要管理一个国家,目前需要操心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我们操心的事情是一样的。”福吉打断他的话说,“布罗克代尔桥并不是年久失修;那股风实际上并不是飓风;那几起谋杀案也不是麻瓜所为。 还有,赫伯特乔莱走了,他的家人反而会更安全。 我们目前正安排把他转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今天晚上就可以办妥。” “你们怎么恐怕我什么?” 福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首相,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他回来了。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回来了。” “回来了?你说他回来了,他还活着?我的意思是” 首相在记忆中搜索着三年前那段可怕对话的具体内容,当时福吉跟他谈到了那位人人谈之色变的巫师,那位十五年前犯下无数滔天大罪之后神秘失踪的巫师。 “是啊,还活着,” 福吉说,“算是活着吧我也说不清一个不能被杀死的人还算活着吗?我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又不肯好好解释可是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有了一具躯体,可以走路、说话,可以杀人了,所以我想,就我们所谈的话题来说,他确实是活着的。” 首相听了这话,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他有一个根深蒂固的习惯,不管谈论什么话题,他都要显示自己无所不知,因此他在记忆中苦苦搜寻他们前几次谈话的内容。 “小灰狼布莱克跟嗯跟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在一起吗?” “布莱克?” 福吉心烦意乱地说,一边用手指飞快地转动着他的圆顶高帽, “你是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吧?布莱克死了,后来才发现,嗯,我们在布莱克的事情上搞错了。 他竟然是无辜的,也没有跟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勾结在一起。我是说,” 圆顶高帽在他的手里转得更快了:“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有五十多位目击证人可是他死了。 实际上是被杀害的。 就在魔法部办公的地方,这件事肯定还要调查的” 听到这里,首相突然对福吉产生了恻隐之心,这使他自己也大为吃惊。 不过,他的同情转瞬即逝,立刻就被一种自我得意的心情所取代。 他想到,他虽说不具备从壁炉里显形的本领,但是在他所管辖的政府部门里,还从来没出过命案呢至少现在还没有 首相偷偷地敲了一下木头桌子这是世界上很多民族的习惯:如果说到或想到一些不吉利的事情,赶紧敲敲近旁的木制东西,事情就可避免发生。 福吉继续说道:“不过布莱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正处于战争之中,首相,必须采取一些措施。” “战争之中?”首相不安地重复了一遍,“这肯定有些夸大其辞吧。”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一些追随者,一月份从阿兹卡班越狱逃出来之后,又投奔到他那儿去了。” 福吉的语速越来越快,圆顶高帽转得像飞一样,变成了一片模糊的黄绿色。“自从他们公开亮相以来,已经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布罗克代尔桥就是他给弄塌的,首相,他威胁说,除非我跟他站在一边,不然他就要大批屠杀麻瓜” “天哪,那些人被害原来都是你的问题,而我却被逼着回答那些关于设备生锈、伸缩接头腐烂等等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的问题!” 福吉涨红了脸,说道,“难道你是说,你会屈服于那样的威胁吗?” “也许不会,”首相说着站了起来,迈着大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是我会想尽办法抓住那个威胁我的人,不让他犯下这样残暴的罪行!” “你以为我就没有做出种种努力吗?”福吉激动地问,“魔法部的每一位傲罗都在想方设法地寻找他,围捕他的追随者,直到今天!可是我们眼下谈论的,碰巧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位巫师,将近三十年来他一直逍遥法外!” “我想,你接着还会告诉我,西部的那场飓风,也是他造成的吧?” 他每走一步,心里的怒火就增长一分。 他发现了所有那些可怕灾难的原因,却又不能告诉公众,这简直太令人生气了,如果真是政府的过失反倒还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