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尽现,水流尽动。
‘哗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之时,一捧又一捧的温水,开始浇灌,浇灌在,楚静一那一头,长长的秀发上方。
温温柔柔的清水,沿着发顶至发梢,温温柔柔地流动,温温柔柔地滴落。
不停的浇灌,不停的浸润。
浸湿了长发,更浸湿了长发之下,静静而坐。
静静独享着,如此一般,又贴心又贴身服务的那一方,丽人。
洁白的泡沫,顺着水流,流走流远。
流到,消失不见。
楚静一仰靠在浴缸边沿,继续享受着郭一凡,独具匠心的特色服务。
每一项服务,都似一点不需要她本人,发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发出任何多余的动上一动,只需进行稍微的配合,配合着移一移身子,移一移方位。
移到合适的位置,就好。
人家拿着花洒,冲完头发上发水的泡沫,便再贴心地来上一波,头部按摩。
手劲、力道,真真专业,可人、喜人。
喜欢之余,夸一夸。
“一凡,我没想到,你还会这些手艺?”
“会一点,舒服吗?”
“不错,挺好的,从哪学来的?”
“理发店。”
……
“你去理发店,专门学这些东西,做什么。”
“没有专门去学,那里的人给我按按,按得多了,我就会了。”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笨,还是懒。”
……
笨笨笨,懒懒懒。
闲聊之中,闲聊之时。
天天,都是这一老套的老词。
中心思想,主题、宗旨,就没见,说出过新的花样。
天天老被人说,天天老被人听。
说得人伤自尊,听得人伤尊严、伤颜面。
郭一凡本来情绪高涨、心情大好,立马气鼓鼓地收拢回双手。
被楚静一说也不行,被说那么多次,被说那么多年,再一再二不再三,这,三得都快数不过来了,立马对她甩起了脸色,立马对她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不满地直接蹲入水中,直接远游远离,自顾自的玩去了。
“我…,我道歉,我错了,我不该说你。”
“静一,连你,也看不起我。”
“你…,你个混蛋,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没有看不起我,那你为什么,总是说我。”
“我…。”
楚静一支支吾吾地‘我’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支支吾吾出来。
第一时间的道歉,似乎,仍然难以取得郭一凡的原谅,仍然难以让她,气愤难消、气愤难平。
望着她,那拽得不能行。
拽得,恨不能有生之年,再也不想,搭理自己的生气模样。
一念间,眨一眨眼,动一动神。
“一凡,你给我过来。”
“我不。”
“不什么不,过来,我帮你洗头发。”
“真的?”
“嗯。”
“好,吧。”
……
楚静一,总说郭一凡笨,总说郭一凡懒,总说郭一凡没出息。
不是,没有道理。
这种,生着气,生完了气,三言两语,便被轻轻松松哄回来的行为,不是笨、不是懒、不是没出息,又能称得上为,是什么呢。
没出息地郭一凡,仗着楚静一前一刻,在自己面前,快到不能再快的低头认错、低头服软。
一刹间,有出息地快速移动着身子,快速地移动到她的身边。
快速移动到她的怀中,快速移动到她的身前。
望着红花,望着花叶。
头一伸,嘴一张。
就这样,让她,帮自己洗头发。
“你……。”
“静一,我想让你这样,帮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