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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神君,出身还是历来做战神的族类,竟然怕疼?

她故意蘸上刺激性最强的药粉,陡然使力按了一下,听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倒是忍住了,一声也没吭。

然而下一次,当他听到药粉倒出来的窸窣声响时,在璀错的手碰到他后背前,他微不可察地往前躲了躲。

猜想得到了验证,璀错心情大好,动作轻柔地替他上好药,还颇体贴地拿了件衣衫给他披上。

他就那般敞开着搭在身上,少年身上的线条凌厉又具有力量感,被衣衫半遮半掩,更显得极具侵略性——若是忽略他方才被折腾的苍白的唇色的话。

宋修抬眼瞥了璀错一眼,瞥得她背后一阵发凉。

璀错模糊想起来,上界有段传闻逸事。说是神君还小的时候——那时那场大战还未发生——曾有段日子不学无术,不仅修为没有长进,还偏爱四处转悠。直到他溜达到了北山,不知为何同一群玄鸟打了起来。那群玄鸟只是妖族,还未开灵智,自然不识得他是谁,偏偏玄鸟生性好斗,也擅斗,又鸟多势众的,战胜了本能对凤凰的恐惧,生生啄了他好几下。

小神君回神域闭关了一阵儿,他本就天赋异禀,稍微刻苦些,修为便长得飞快。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夜,他重回北山,硬是拔秃了玄鸟族大半玄鸟的羽毛。

传说自那以后,北山玄鸟一族,对凤凰的恐惧根深蒂固,再无法撼动。

这段传闻因为玄鸟族族长极力否定,兼之过了这许久,真假难辨。但依她今日发现的,神君若是本就怕疼,还偏爱记仇那想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璀错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宋修缓了一阵儿,刚要躺下,便听见璀错问道:“今夜怎么只点了一根烛,你瞧得清了?”

宋修动作顿都未顿,显然这般刻意就是为了等着她来问,“在前线时慢慢好起来的,后来也未来得及同你说。”

既然他不愿意说实话,璀错也懒得多说——她可算是看透这个人了,疑心病重得简直病入膏肓,她若是这时候拆他台,免不得他又要疑心自个儿是不是早便知道了。

是以璀错只捧场地细细问了几句,走完了过场,便吹熄了烛,也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