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伊雅醒了，还是要把这件事和她们说说。她公乐正毕竟不是坏人，瞒得了一时，瞒不过自己。

她下定心意，顿时心里舒畅起来。反正这雪人也堆完了，晨起也运动了，赶紧去后厨拿几个羊肉包子吃！这里的羊肉包子实打实的很，大厨大早上就杀羊炖羊，味道很不错的。

心念一动，公乐正拔腿就走。

她自以为睡得够早，却还有人起得更早。秦解真昨晚虽然被这么稀里糊涂的闹了一通，可她原先作息规律，自然又是大早上起了，洗了把脸，就出去练剑了。

洗脸时，她对着镜子细细地擦，才把那印子都擦掉。

她手指握剑多了，细茧碰到自己的脸，如雨点似的冷。可那印原先是热的，是伊雅用唇印的，和她手指触觉完全不同，秦解真却发愣，抬眼望向镜子。

镜子里的她穿回那身黑衣，脸仍然是那个脸，眼睛鼻子嘴巴，被伊雅咬过的那侧脸还有点红，是用布擦的。

……甜味的。

她微微一愣，又擦了两下，闻了闻指尖。

床榻上微微翻动，有些声音传来。秦解真回过头看，将手匆匆擦了干净。

伊雅迷迷瞪瞪醒了，一头淡金色长发乱乱地散开，像那日光洒下来。她宿醉方醒，头痛得要紧，皱着眉侧躺在床上。

秦解真心想自己当时喝多了头可疼了，看她那样皱眉，心里也猜到几分。她坐到软榻上

，问她说：“头痛吗？”

伊雅头痛欲裂，捏着太阳穴，迷迷糊糊轻嗯一声。脑子里乱糟糟的，倒是什么事也想不清楚，也不记得昨晚在那对秦解真左右为难的事，更不记得一脑袋撞到秦解真胸前了。她过了一会，却想起来毛料成色还没看……伊雅往前抓些东西，秦解真不明其意，抓住她的手。

秦解真早上起来洗漱，手仍然是冰的。伊雅啊了一声，抓她的手敷到额头上，才微微睁开眼睛。过一会，她一摸脸，突然大叫起来：“啊！”

秦解真表情一紧：“怎么了？”

“我……我整个脸都有点浮肿。”伊雅一下儿坐起来，顾不得头痛，先是一摸眼周，连忙地去拿水。秦解真虽然不明白浮肿是些什么，却还是打了一条湿毛巾给她。

伊雅敷在脸上，过一会，又说：“怎么是你在……对了，昨晚成亲，是我让小刀不要来服侍我的……”

秦解真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念及她头痛，站起来坐到她身边，伸指为她按摩太阳穴。伊雅原本就头痛，如今被她温和揉捏按搓，稍微缓解了些。她这才舒一口气，脑子却仍然是乱的：“是了，是了，昨晚那是苹果酒，我都没发现……”

她被布盖住眼睛，只听见秦解真闷闷嗯了一声，说：“我叫你不要喝，你还要把酒壶藏起来呢。”

伊雅小脸微红，轻声说：“那这么说，夫君对我可真好……连我这样闹，你也不挡我。”

湿布稍微敷了会，她擦干净脸，自软榻上爬起些。秦解真连忙把毯子盖到她胸口，其动作之顺手，连伊雅都没发现不对。她顺手拢了拢被口，脸仍带着羞红：“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