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刚扫过,外面下了雪,簌簌地又吹起风来。宴席仍未准备好,倒是会客厅生了炭火,应该暖些。伊雅心想着让人先去坐坐,就转身去唤她。
秦解真却在想事情,一时间不慎被她靠近了,身体闪电般反应过来,双臂一抬,牢牢擒住她的双手。
伊雅身子一震,被她抓个正着,竟也没反应过来。
廊外雪仍簌簌地下。秦解真握住她柔细手腕,本来还没反应过来——嗅到她身上一股子花膏香味,那味道很淡,原本是伊雅用于擦手脚的香膏。秦解真自小被当男孩子养,哪里用过这些,只觉得很好闻。
她醒悟过来,脸一红,迅速地撒开了伊雅的手腕。
秦解真手足无措地低下头,说:“我……我不是有意的。”
伊雅心思缜密,看她样子也知道她不善与女性打交道。她心里起了坏心思,凑近一些,故意问她
:“郎君,你害怕女人吗?”
“我……我自小未见过女人。”秦解真虽然心性淳朴,可下意识知道伊雅对她好,又情不自禁地对她说话:“我小时候父母被追杀,是师父捡我回山,养我到大,教我武功。师父也不爱见我,山上……也没别人。”
她顿了一会,却看见伊雅又凑近她,那股子非常淡的味道又飘来。
金发的女子笑着说:“那郎君……讨厌我吗?”
她的眼真漂亮,像水银的泉里放进两颗水晶。秦解真一下又脸红,想想师父的叮嘱,低头又说:“小姐是……是好人。”
伊雅只笑,想着她手冰冷,让她赶紧进了屋子。又吩咐仆人拿件大衣来,说:“外面冷了些,先穿无妨。”
秦解真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师父虽不算坏,可对她总是冷冰冰的。她下山后,师父又让她不要去交际,她自然也没被人友善对过。如今进了个暖融融的屋子,又喝了热茶,披上暖和衣服,才缓过气来,心里对伊雅很是亲近。
她摘了斗笠,小心地放在一边,露出一张清秀脸庞,只是有一道浅浅地疤痕,从眉骨贯穿下来,显得有些凶了。
伊雅又说:“我还未问郎君名字……”
秦解真便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我名唤解真,秦解真。”
她想了想,又说:“师父叫我解真。”
“我可这么叫你?”伊雅拿过暖手筒,对她说。
“那是很好的。”
秦解真性子简单,伊雅却想得多些。她没有要搅人进来的意思,可是……要是请‘他’帮忙,似乎也并非不行。再说,她看秦解真这性格,是真如此单纯,并非装出来的。
她也没想谈婚论嫁的事情,是想着请秦解真帮忙。要是解真有何想要,穆尔托商会也能帮她做事。可……可要是她真信了比武招亲的事情,要和自己……
她轻轻皱了眉头,出神地看那炉炭火,不由得想起那批囤积的羊毛料子,才从塞上收来……又到年关了,那些下仆的银钱还得筹算。那些因为父亲病倒而突发的事情,大部分都还未筹算……
她哪有这样的时间,去替穆尔托商会寻个姑爷呢。
伊雅对着炭火走神,秦解真却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