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香,我真的很想投胎。”
“胎”字音节被费香拉得悠长,顾云舒可以想象她说这话时的神情,是皱着鼻尖、还是两手作揖,看似恭敬实则大大咧咧地求他呢?
“魔尊,我不告诉你的原因,就是如此。”费香声音很轻,然而每个音节却都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顾云舒的心尖上。
“你喜欢她,五百年来从未变过。她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跟你相认后,可没说要推迟投胎。”
“既然她终归要走,又何必在临走时告诉她曾经存在过?”
“对她而言,你只是她投胎之前的一个朋友。等她真的投胎成人,那你们将再无瓜葛。”
“魔尊,我说的对吗?”
大片窗户打开,雨水“啪嗒啪嗒”地打进来,带着微凉的风。
顾云舒眨了眨眼睛,没有聚焦,只是空洞地望着窗外。
他好像在压抑什么,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费香看着他这幅样,轻拍他的肩膀,“伤口还流血吗?我去找医修。”
就在这时,一道响亮天际的嘶吼声像是拧紧着的一股绳,被扔到蜃楼这边,冷不防抽了二人一下。
“费香!”
“费香——!”
余音缭绕,喊叫者想必喉咙都喊出血来,才能喊得这么大声,穿过栋栋蜃楼而来。
“费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