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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人呢?”

孟漾明显蔫了一下,神情落寞的很,“都跑了。他们应该都不大喜欢我,总是一下子便不见了。”

“哦?”元祝听着这话,不知为何的还觉着松快了些。

“不过爹爹说,我总会遇到不嫌我的夫君!”

她像是给自己鼓劲儿一般,用了些力气来说这话。

元祝应的随意,“嗯。”

那几人个是跑了还是死了,是不用脑子都能知道的事情。忆起来,也就是十几二十两的纹银,孟漾真是将他们的命买了回去,用到了实处。这样的关节,在他这里论起对错来,有些难了。

“那你嫌我么?”她说出口就是显而易见的慌乱紧张,话声儿都带着颤。

元祝一惊,侧目去望她,这便撞上一双带了雾气的眼儿。

恍惚之间,他这冥界大殿真正瞧见这凡人眼中的倒影,也知道有些话是不可以随意说出口的。

不论是什么族类,情感一事都是最为神圣与珍贵的,糟践不得。

而他头一回,在一个人眼中瞧见了单纯的渴望,甚至他都不知晓,她的渴望究竟是什么。往昔之日,他的母亲是怎么教养他与祗儒的,母亲说的,女子一生多悲少喜,莫要去劝,也莫要轻谩。

母亲的归宿不好,孟漾这人的归处也不会好的。本就愚笨,她却有计较的东西。

最后,顺着雨势起的大风,又带着大雨拍打在窗棂之上。孟漾衣衫半解,肩头与胸口一半是露在外面的,冷的不住的颤栗。

元祝回了神,眼神清明许多。

他也是个言语不多的做派,抓起孟漾的衣衫,又给牢牢系回去。

“夫君?不瞧身子了么”

“不瞧了。你身子不好,早些歇着罢。”瞧身子做什么呢,平白无故的多给她添些臆想,若母亲在怕是要恶心他这个儿子了。

冥界大殿,不去瞧女子的身子,寻不到进阳气的法器或图案,就查不出案子,寻不出蹊跷了?

再望孟漾,他转了轻言,“睡罢。”

“你呢?”

他散了发下来,去了侧边小榻,“不会跑,莫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