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明明吃了那么大一块,也没有比看到谈琛笑的时候更快乐了。
回到家之后,梁爸梁妈已经如梁落安所愿,去上班了,他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侥幸免遭爸妈的怒火。
谈琛体温高,很容易热,走回来的路上出了不少汗。
他先洗了把脸,脱掉了上衣,年轻背部肌群表面密密麻麻的汗珠,随着动作汇集成滴,顺着脊背的沟壑流下来。
梁落安的脸跟着热了一下,急忙用手接了点凉水扑在脸上,又去谈琛的房间找来白色背心递给他。
但是谈琛没有接,也没闲下来,而是提着工具框去了卫生间,开始叮叮当当地把热水器的零部件拆下来。
梁落安扒着卫生间的门,有些将信将疑地问:“谈琛,你把热水器拆得这么碎,还能全部装回去吗?不会多零件吧?”“不会。”
谈琛拧着螺丝,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梁落安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知道谈琛又在给自己擦屁股,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又问他:“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谈琛手里的活停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然后指挥梁落安:“你去冲一袋板蓝根,用热水,然后喝掉。”
梁落安愣了一下,被谈琛以为他不情不愿,又催促他“快去”,落安只好听话地去冲了药。
他确实不情不愿,因为从小到大一直在吃药吃药,他对各种类型的药物有着本能性的排斥。
不过从小到大,哄他吃药的人是谈琛,于是这件事似乎就变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梁落安冲好药,站在卫生间门口,特意让谈琛听到了他咕咚咕咚喝药的声音,然后示意:“我都喝完了哦!”“嗯。”
谈琛随口应了一声,又卸下一块梁落安不知道是什么的大型零件,后背的肌肉随着动作收缩,像连绵起伏的小山丘,像田野里滚滚的青涩麦浪。
梁落安突然感觉自己的脸又热起来,于是匆忙绞了条凉毛巾敷在脸上,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直到他回到屋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做了很多次深呼吸,那种充斥头脑的温度才逐渐平息下来。
梁落安放空了一会儿,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依稀留存着没有散去的滚烫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