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时看了他的手一眼,没有动:“晚上请你吃饭。”
“行吧。”毕竟人家刚跟他说完自己的不幸经历,贺昭极好说话地放过了他,“对了,说起吃饭,你不用提前跟你舅舅说一声我一起去吗?”
万一人家没有准备他的份,那该有多尴尬啊。
“说了。”易时说。
易时拿起小提琴打算放回去,走到房间门口忽然说:“以后没地方去,可以来这儿。”
贺昭问:“不管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都可以,”易时走进了房间,声音小了一点,“你不是有钥匙吗?我不在你可以自己进来。”
其实贺昭想问的是不管几点都可以来按门铃打扰吗,易时应该是误会了他的意思,给出了一个更宽容的答案。
贺昭把房子租给易时后就默认了这里是易时的领地,从没想过自己拿钥匙进来。
这是默认他可以随意进出?
随意进出意味着信任和毫无戒备。
虽然两人最近走得挺近,主要是在晚自习回家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一直待在一起。但随意进出还是不一样,别说朋友,他回爷爷奶奶家他爸家都是按门铃,这样的允许就好像赋予了他某种不一样的特权。
贺昭心里仿佛被云朵软软地碰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不在?”贺昭问。
“偶尔回易谦家的时候。”易时从房间里出来了。
易时自搬进来后,似乎就一直住在这里,哪儿也没去,贺昭差一点就忘记了这里才是他的临时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