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个人声明,需要王祯签字,说明盗用画作一事与徐子贤无关,系调查过程中存在误会,请求校方撤回对徐子贤的处罚。
王祯看了一眼,余光留意着走廊的方向。卫生间没有摄像头,能知道这个细节,两个人应该不是第一次潜入院内。
他试图深呼吸,对男人说:“笔。”
另一个男人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只黑色的签字笔,塞到王祯手里。笔很新,应该是特地买的。
冷汗沿着王祯的额角往下滑,除了被压进洗手池时磕碰的伤口,胃痛也在一点点加剧。他握住笔,慢慢在纸上签下名字。
“王祯”
下一刻,右侧的男人痛哼一声,缩回手,手背多了一个签字笔扎出的血眼。
王祯抓起签名纸,不敢耽误,调动全身力气,朝走廊跑。身后,脚步声紧紧跟随,他靠近电梯,看到屏幕上的数字正在变化,只好往楼梯跑,直到靠近防火门左侧的转角,脚步声忽然消失,他脑后猛然一阵剧痛。摔倒在地,趴了下去。
被带回卫生间的路上,王祯耳边嗡嗡作响。因为打在后脑勺的那一棍,他短暂地失去了视觉,好一阵,他只能听到两个男人的脚步声,压低的咒骂声,天花里的风管发出的嗡嗡声。
卫生间的门嘎哒一声,上了锁。他被拖进隔间,一份新的声明放在他面前,其中一人撕碎刚才被打湿的那份打印纸,冲进马桶,然后蹲下,制住他的小腿,让他再签一次。
“签完就让你走,过几天会往你卡上转两万,”那人说,“别搞三搞四。”
王祯冷漠地看着他,没拿笔。
另一人看了看表,脸色很差,见状,提起王祯的衣领,将他的头往马桶里塞,招呼同伴:“压他的背。”
抽水马桶发出轰鸣声,冷水源源不断冲在王祯脸上。王祯剧烈地咳嗽起来,肺像被人撕开了一样疼痛。
两人提起他的衣领,放他短暂呼吸,随后又将他的脸压进马桶,再次,按下冲水键。
完全清醒时,王祯已经躺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