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镜伸手,摊平手掌,见状,花千宇向他走去,从袖中取出圣旨,交到安明镜手上。安明镜将圣旨紧握,说:“答应你在葬礼结束后清算,是不想毁了父皇葬礼;没当着众臣之面宣读,是为兄对你最大尊重——皇弟还想拖延到什么时候呢?等你顺利登基?”
“圣旨,一定是真的吗?”安明熙靠着椅背,面露疲态,“父皇已不在人世,又有谁能作证?大皇兄吗?可信吗?”
“哈,”安明镜仰头一声轻笑,“反悔了?或者说,从一开始,那就只是你的推词?”
安明熙没有回应,只见花千宇把食指、大拇指搭成圈,放进口中,吹出长哨,很快,大门两边涌入卫兵,卫兵们接连拔剑,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剑尖直指安明熙。
秦都涯踏入大门,穿过卫兵,行至花千宇身后。
“将军。”
花千宇看向他,点头。
挥之不去的违和感萦绕安明熙心间,莫名地让他的心跳加了速——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在被团团包围的状况下,无论卫忠良在殿外、宫外排布了多少卫兵,卫忠良都只能俯首,但……太顺利了。
“尚书觉得惊讶吗?”花千宇笑问,“殿外明明早有禁军埋伏,尚书为何得不到消息,甚至都涌入大殿了,你的人为何仍无动静?”
看来这样的顺利来得不如安明熙以为的轻松——花千宇的话让安明熙舒坦了些。
“花将军把人都抓起来了是吗?”卫忠良问着,但没表现出慌乱。
花千宇点头:“以送葬人的身份入宫,却不仅没出席葬礼,还在陛下下葬后滞留宫中,卫尚书以为凭空多出来的人,换了身份便不会被发现吗?”
“宫外的,也让你们抓了。”
花千宇点头,问:“尚书还有后手吗?”
“有。”
伴着卫忠良不轻不重的应答,禁军们的剑统统指向花千宇与安明镜,刹那间,花千宇迅速反应,转身拔出袖中匕首,将安明镜护在身后的同时挡开秦都涯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