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黄毛小子。为了这黄毛小子少睡三柱香,回去还得给站得僵硬的小子松松筋骨,马戈真觉得自己像个保母。
……
次日,晨练过后,安明阳与他商讨起城内怪事。之前曾有一批突厥士兵趁着他们主力在外时闯入关中,本认为那些有勇无谋的贼寇都被除个干净,但最近出现了牛马被剖肉、田地被刨菜等事,安明阳怀疑仍有残寇苟且偷生。
平城南部自古就有长城,北部对着阴山山脉设了城防,整体是一块近圆的围城,贼寇进不去也出不来,不能被人发现,也不能被饿死,确实有偷食的可能。
“可有百姓受伤?”花千宇问。
安明阳摇头:“昨夜有老人跑去守田,但并没有发生什么,那晚也没有一户人家的田地被偷。”
“若真有残寇,”花千宇说道,“如此看来,他们也怕被人发现,只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是。”
“既然胆小到这地步,想必不会敢离藏身之处太远,派人在失窃处附近查探,也许能抓着人。”
既然贼人还不敢伤人,花千宇稍微放了心,但也想着得快些提醒安明熙——可安明阳却把他叫去检点兵马。等他骑马赶到那凉亭之时,安明熙已不在亭下。
让安明熙白等了一遭,花千宇想。凭此,他也知道了安明熙不会一直等他。
这样也不错,他并不希望安明熙等他太久。
花千宇没有扭头回军营,而是打算到安明熙的住所寻人,驾马经过农田之时,他无意瞧见远处有几队士兵,本没放在心上,但一股异样感油然而生,于是他拉紧了缰绳,让马儿慢了下来,随之调转了方向,在离士兵最近的地方下了马,望了望四周——为何没人劳作?
一名小兵牵着马儿小心地走出田地,见了花千宇还问了好。
花千宇看着马,问:“这是谁的马?”
小兵举起断了的麻绳,摇了摇头,道:“自己弄断绳跑出来的,踩坏了人的田不说,肚子都吃得鼓鼓的……这栓马绳太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