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何总躲着他,不愿“坦诚以待”?……在河中洗身之时也一定背着他,并且一定会躲得远远的,拒绝他的靠近——虽然单单背影就……咳,难道是他把欲望表现得太过明显,让安明熙戒备了吗?
他真是个俗人,所想尽云雨。
……
安明熙闭着眼坐在浴桶中,颈背靠着浴桶边缘,头向后靠,长发散在外头,两名侍女手法娴熟地将药粉抹在用淘米水淋湿的长发,一人按摩头皮,一人搓揉发丝……
“四殿下,要冲水了。”
侍女将干手巾折叠,盖在安明熙眼上,随后舀着水,小心地让水顺着后脑勺流下。
等头洗好,侍女欲为他洗身——
“不用。”安明熙右手动作,示意她们离开。
侍女们退至屏风后等候。
安明熙抬起那只触过花千宇胸膛的手,盯了会后将之贴上自己的胸口,心中感受却与触碰花千宇胸膛时截然不同。
……他不喜欢花千宇贴得太近、不喜欢被花千宇亲吻、不喜欢窥视,甚至触摸花千宇的身体……他不喜欢,因为这会让他变得古怪,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他其实很喜欢,他真正讨厌的是想要更多的自己。
千宇说得对,都是男人,坦坦荡荡就好,没有什么好羞愧的——他用这话安抚自己,试图让自己的邪念都正当化,但他仍敌不过羞耻心,羞愧得钻进了水里,只露出一双眼,即便这会也没人在他的视线范围,更别说发现他表情有异。
他想将他的这些坏心思都掩藏,然身体的反应太过诚实,他难以掩饰,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好与花千宇的距离,生怕一个疏忽便将心中肮脏全数暴露。即便花千宇不一定会因此讨厌他,他也不想任由欲念膨胀使自己变成一个糟糕的人。
他突然想,也许不是因为邪念报应在身上,而是因为身体不对劲才让心中有了邪念——如此也许找御医看看便好了。
可是找了御医又该怎么解释病情?他怎好意思启齿?
他又想,刚才让千宇“闭嘴”是否说得过分了?他真是个差劲的人,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要怪罪到千宇身上,希望千宇不要生气才好……可也不能总仗着千宇不生气而得寸进尺,如此下去,指不定哪天千宇的耐心便被消耗光了,他们的情谊也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