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汀似乎有意将诸多忧虑以轻松的口吻说出来,语气里也听不出几分认真,语罢却煞有介事道:“等会儿随我回一趟谢家?我有东西给你。”
一行人赶在太阳落山前回了城,曹家的马车经过大道后就与他们分道扬镳,叶帛玉隔着车帘和对方做了简短的道别。
而后他让叶家的车夫跟着谢家的马车,一路到了谢家门外。谢枕汀腿脚麻利,飞快地冲进了谢家,不多时又一阵风似的窜出来了。
手里被塞进了一个东西,叶帛玉摸索一阵,像是一个纸筒,内中硬邦邦的,不知塞了什么。
“这趟回来路上胡商送我的烟花,”谢枕汀解释道,“放出来有个新鲜的花样,是玫瑰。”
叶帛玉也觉得新奇,又摸索了几下,“很独特。”
“玫瑰在我们汉人诗文中的意象是什么?”谢枕汀问道。
叶帛玉道:“此花多刺,又耐寒、抗旱,性坚韧,视之为豪者,以‘刺客’称之。”
“倒与西域迥异,”谢枕汀笑道,“西域人以为玫瑰娇艳、芳馥、风情万种,一如有情人两心相许,爱火燎原。”
“所以他们都把这花送给心爱之人。”
“我送你这枝玫瑰,等你点给我看,届时我不一定身在室外,但这烟花燃放的声音也与中原的略有不同,我听见了就知道是你在唤我。”
叶帛玉也笑了,眉目嫣然,“我唤你做什么?”
谢枕汀往车帘外扫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让我带你私奔。”
叶帛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们去哪儿?”
“出关,去长白,我离开前往采参客那儿送去了一批人参,这回铁定卖了个好价钱。”
“我带你去看看长白的雪和山,还有圣湖。见见长白派的人,长白派养的鹰,还有孤鹰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