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婉双眼一亮,忽而道:“叶公子,小女子却有一不情之请。”
“姑娘请说。”
谢琬婉攥紧了一直背在身上的画囊,“我能否为你作一幅画?”
谢琬婉想一出是一出,也就叶帛玉脾气好,竟肯允从。谢琬婉当场铺好纸拿出笔墨,指示叶帛玉坐到廊下,催促谢枕汀为她磨墨。
谢枕汀一面推着墨石在砚台上碾磨,一面抬眼去觑叶帛玉,廊外绿树成荫,花木葳蕤,这底色是映衬叶帛玉的画布,更凸显出他一身清雅深秀的气质。
谢枕汀骤然凭空生出一股怨气,嘴里念念有词,磨完墨凑近了去和谢琬婉咬耳朵:“哪儿有第一次见面就要画人家的?”
“哪里是第一回,已是第三回了!”谢琬婉理所当然道,“不算唐突。”
我看唐突得很……谢枕汀腹诽道,你我血缘至亲,从小到大,怎从未见你为我画过像?
他坐回茶座边继续饮茶,将几案搬到离叶帛玉近一点的位置,陪他说话,免得对方端坐着无趣。
“令妹学画?”叶帛玉问道。
谢枕汀道:“机缘巧合,结识了邻家的缪寡妇,她看小妹在此道上有灵性,有心传她丹青。”
“缪?”叶帛玉道,“莫非是缪文砂?”
“是她。”
“她是江南名手,丹青墨宝遍传闺阁,一向被收藏者束之宝库,令妹师从于她,定然前途无量。”
他听了这话也为谢琬婉高兴,笑道:“承叶公子吉言了。”
谢枕汀陪叶帛玉这么静坐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抓耳挠腮起来,以为这么枯坐着委实磨人,推己及人,为他忧虑,“你若坐不住了,不必勉强,及时知会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