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寻买的是上铺，莫文宁是她下铺。娄寻扶着床沿往下看，莫文宁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上面的动静还是恰好睁开了眼睛，两人的视线对上了。后者淡淡一笑，道：“下来吗？”

“嗯。”

娄寻手脚利索地下去，轻车熟路地钻进了莫文宁的被子里。

软卧的车厢里空调开得很足，只要不把门外面的冷气就进不来，两个人的身体都被捂得暖呼呼的，但她们还是想贴在一起，感受彼此的体温，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原本晴朗的天空阴了下来，房间里渐渐变暗了，娄寻把脸埋进莫文宁的发丝间。

她很喜欢莫文宁头发的味道，永远是香香的。娄寻有时候会好奇为什么莫文宁的头发会那么香，就偷偷用她的洗发水洗头发，洗完后一闻，发现味道完全不一样。她还在莫文宁洗完头发后就去闻了闻，结果莫文宁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这个问题困扰了娄寻很久，知道有一天，娄寻穿了一下莫文宁的外套，发现她外套上都是那个味道，但是刚洗过的衣服就没有。于是她确定，她喜欢的味道一定是莫文宁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

她们刚认识那会儿，莫文宁还会时不时喷香水，但是渐渐了莫文宁不喷了，娄寻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家里养了植物，怕喷香水对它们不好，就把香水扔了。

莫文宁指的植物是娄寻曾经送给她的。

因为不喷香水了，莫文宁的体香也就显露了出来，成了娄寻最喜欢的味道。

“好黑啊。”莫文宁的脸埋进了被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把窗帘拉开。”娄寻说道。

说完，她撑起半个身子，伸手去拉开窗帘。

因为阴天的缘故，天黑得比平时还早些，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照了进来。娄寻看着窗外愣了愣，然后坐直身子，伸手抹去窗户上的水汽，眼睛微微睁大，激动道：“文宁，快看，下雪了，下得好大。”

莫文宁闻言，睁眼眼睛，撑起身子凑到娄寻旁边，“真的，好大啊。”

鹅毛一般的雪花在空中飘荡，像跳舞一样飞着。